鄭老伯年級雖大，但身子骨看起來倒還不錯，躲開那些侍從的拳頭還算利索。
他大嚷：“這些年，這口畜生糟蹋了咱多少黃花閨女！我閨女，我那婆娘拼死生下的閨女呦！”
語畢淚先流。
鄭老伯大慟，沒能躲開一拳，被砸中腦門，伏在地上半晌沒能爬起來。
從鄭老伯和路人斷斷續(xù)續(xù)的描述中，趙向零大概拼出了事情的真相。
鄭老伯的女兒叫阿翠，今年十五歲，正到了議親的年齡，剛剛定下親，準(zhǔn)備年后出嫁。
阿翠娘生她時難產(chǎn)去世，只留下爺女兩個相依為命。
阿翠一直很懂事，從五歲起就踮著板凳每日給爹爹煮粥，爹爹下地，她就一個人守在家里。
日子一過，就是十幾年。要是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熬到阿翠出嫁，爺倆的盼頭就不遠(yuǎn)了。
然而，盼頭終究只是盼頭，正如泡沫，一碰就散。也不知是哪一次阿翠上京招了這位王家地頭蛇的眼，竟叫他惦記上，一日趁著鄭老伯下地，居然強(qiáng)行要了阿翠！
阿翠覺得人生無望，一根麻繩了斷此生，鄭老伯夜晚歸來時，瞧見的就是梁上一具冷冰冰的尸體。
“我的阿翠兒，我苦命的兒。”鄭老伯已無還手之力，渾身染灰，趴在地上大哭，“我怎么就不剁了這口牲畜！兒呀，阿爸無用，不能替你報仇，不能替你報仇呦?！?br>
王堯侍衛(wèi)的手下得越來越輕，甚至有人還在發(fā)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灰塵染著眼淚，和成泥，鄭老伯的臉同泥巴一色，染著鮮血，布滿裂紋，著實(shí)凄慘。人群中不知是誰吼了一句：“咱們就在這里瞧著，還是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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