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零點頭同意后,她收好記錄簿,躬身倒退了出去。
玄一用蒼老的聲音問道:“陛下,老僧看你有惑,不如說與吾來觀?”
趙向零垂眸,朝他行了一禮:“玄一大師,若一人喜怒不定,是為何故?”
玄一雪亮眼睛掃過她前堂:“陛下說的可是自己?”
趙向零點頭,并未否認(rèn):“正是?!?br>
想了想,玄一從袖中取出一只褐色泥制茶杯,擱在桌上,又從袖中拿出一只壺口冒煙的鐵茶壺。那茶壺中咕咚咚的,還在滾著水泡。
對這樣稀奇的事,趙向零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甚至算得上是習(xí)以為常。她只是靜靜等著,等玄一給她個答案。
倒出一杯熱茶,玄一作出一個手勢:“陛下,請?!?br>
趙向零睨他一眼:“朕為何要拿一杯滾水去燙自己?”
瞧茶杯里的煙氣,就知道它必然燙手。
玄一笑:“不取水,自然不覺水沸,陛下,你可明白?!?br>
趙向零恍然。若她不在乎,又為何喜怒?何來哀樂?說白了,所有的情緒,只是因為自己想取那杯‘水’而已。
皺眉,趙向零搖頭:“玄一,你可知一國之君不可感情用事?”
“陛下,人無情感,那便不是人,是神耶?!毙怀司浒浲臃?,笑道,“正如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坐。能明確判斷是否,又何懼拿不起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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