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樂天這個特奏名,同舍的解昌等人有些嘆息又有些羨慕,嘆息的是特奏名的含金量太低了些,羨慕的是生員們?nèi)雽W辟雍不一定能考得上進士,有個特奏名也不失是一個出路,雖說宰輔之位就不要想了,但就是有進士出身,那等職位也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總之,樂天是一個很另類的存在。在辟雍里遇到那些中榜的生員,大家都是拱手見禮,又不好說些什么,不止是樂天大家都有些尷尬。
看著解昌幾人辛苦埋頭準備月底私試,樂天突然有一種輕松感,自己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樣埋頭背誦那些經(jīng)義、墨義,又險些笑了出來。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對于登榜的學子們來說,這等身份上的巨大轉(zhuǎn)變,對于每個人的沖擊都是不小的。當然,像嘉王趙楷似的玩票人物完全可以排斥在外,畢竟出身起點就不一樣。
為了讓這些新進士們有一個適應(yīng)的過程,朝廷讓這些進士們在各個部們里觀政歷練,說的明白一些,這與后世的實習相差不多。話說回來,就是成績再優(yōu)異的人,乍投入新環(huán)境,再遇到新的工作,也是從零經(jīng)驗做起。
對于官場,出身縣衙小吏的樂天自然不會陌生。然而朝廷三省六部顯然不是縣衙、州衙那等幾個、十來個官員的小衙門可以相比的。多看少說,成了此時樂天的座右銘。
同時,樂天還知道,春闈大比的熱潮漸漸消褪之后,一個更加重要且現(xiàn)實的問題就要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那就是選官。
宋代冗官,每三年春闈取士動輒六、七百人之多,相當于后世明朝每三年一次科舉的兩倍半,再加上特奏名與太學每年三舍取士百余人,三年的取士量相當于明朝的三倍。
這也就是為何明朝隨便一個進士外放,哪怕是位列三甲也是七品的縣令,而在宋代只有榜首、榜眼、探花等人才授得從八品的實缺,余下的哪怕是在春闈中一個取得不錯名次的進士外放,只能得個九品主簿,而且這個九品主簿還不知是費了多大的勁淘弄了多少關(guān)系,才弄到的實缺。
如此多的登科進士,與相對而少的職位,如何選官成了每個進士都瞪眼瞅著的事情。
說得明白些,進士無品無職,只是個名譽稱號,與后世的公務(wù)員一樣,只是具備當官的備選和門檻,有了這個名號才可以授官職,至于授什么官,看運氣罷!
實缺實在是太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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