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羽一夜未眠,只是在桌前靜靜地坐著調(diào)息。離日初尚早,便再也坐不住,索性開門徑自到馬廄牽了馬兒,想著一路慢行,到王殿之前等著。卻見陸昭已然等在門口,在尚暗的天光之下,負(fù)手而立,但見沈羽走近,拱手行禮,便要扶沈羽上馬。
沈羽擺了擺手,低聲問道:“陸將看來和我一樣,都是一夜未睡?!?br>
“老了,睡的自然也少。”陸昭的聲音顯得更加低沉,短短幾個(gè)字,帶了無限憂郁:“少公……”說了兩字,卻又嘆了口氣,搖搖頭。
沈語又問:“離兒呢?”
“她睡的也晚,現(xiàn)下定然沒醒。”陸昭張口,看了看沈羽,又欲再言,卻又咬了咬牙,重重嘆了口氣:“少公,昭扶您上馬?!?br>
沈羽笑笑,仍舊未動(dòng):“我記得,小時(shí)候我和離兒總是吵鬧著要騎馬,那時(shí),都是陸將把我們抱上去,”說到此,停了停,神情肅然的看向陸昭:“陸將想說的話,我知道。但此事,非辦不可。”
陸昭點(diǎn)頭:“是?!遍]了閉眼,神情落寞的看向天空那一抹紅色:“唯望先公在天之靈,護(hù)佑沈家?!?br>
沈羽拉了拉馬兒,將韁繩繞在手中:“陸將,你來,我有話要說給你。”
陸昭急忙湊近低頭:“少公何事,盡管……”他話未說完,后頸卻被沈羽突然重重一擊,眼前一黑便應(yīng)聲倒地。
沈羽將陸昭拖回房間,拿了繩子將他在凳子上綁了個(gè)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輕聲只道:“陸將,此一次,羽不知生死。若是死了,不愿你與離兒看見。若是活著,回來再與你們賠罪?!?br>
剛出了門將門關(guān)好,一轉(zhuǎn)身,卻正撞見陸離站在馬兒邊兒上,定定地瞧著自己。沈羽搖頭嘆氣,走至近前,陸離卻搶了白說道:“少公打暈父親,是不是也想打暈了我?”
沈羽苦笑:“離兒應(yīng)知我為何如此?!?br>
“我知道?!标戨x一雙手死死的拉著韁繩:“你是怕父親和我瞧見,你萬一死了……”說著,又呸呸呸幾聲,跺了跺腳:“你才不會(huì)死呢。少公武功高強(qiáng),那些人打不過你?!?br>
沈羽說道:“離兒說的對(duì),所以,你就好好在此守著你父親,等我忙完回來,再給你帶青葡吃,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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