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糊弄我了?!标戨x眼前都閃了淚花,咬著嘴唇瞧著沈羽:“都說了離兒定要隨你去,要不,要不……”她思忖片刻,眼一閉說了聲:“要不少公你就打暈了我。把我也綁了吧!”
沈羽眼瞧時間已經(jīng)不早,心中怕耽誤了時辰,陸離卻又緊緊拉著馬韁繩不肯離去,搖頭只道:“離兒,你聽話。就在這里等我。我很快回來?!?br>
陸離滿眼委屈又擔憂的看著沈羽,死死的咬著嘴唇,沈羽面色柔和,卻透著一股堅毅之色,她皺了皺眉,極不情愿的拉起沈羽的手,賭氣一般的把那攥得都汗?jié)竦捻\繩塞進沈羽手里,一跺腳,轉身便跑回自己房間而去。只留了一句:“我回去繡手帕去!”
沈羽會然一笑,終于翻身上馬,撫了撫腰間佩劍,提了槍往王殿而去。
驛館離王殿不遠,行不多時,便已經(jīng)瞧見了皇殿輪廓。便是這一段路程,沈羽卻下了馬,牽著馬兒一步一頓的慢慢向前行著。
自收到穆及桅的信件,至于此處,再到昨夜武者之會上的慷慨陳詞,沈羽都不像現(xiàn)在這般心中忐忑。她十三歲第一次隨父與兄長初見戰(zhàn)場,卻一直在軍營之中,直至半年之前龍澤血戰(zhàn),她也一直是聽著父親的命令,守在后方??v她自認功夫尚可,日夜勤加苦練,也不知一會兒能否勝得過別人一招半式。然在陸昭與陸離面前,她卻又無法表露出自己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袒露越多,越讓親人擔憂。
皇殿外這一大片沙子地外,已然來了不少人,沈羽停步觀瞧,有些是昨夜見過的,有些是從來未見過的生面孔。她定了定神,安下心來。行至近前,亮了身份,提槍走進。昨夜那空蕩蕩的沙子地正中,竟在一夜之間設了不少座位。東南西北四方豎著四面大旗,迎風而展。瞇眼觀瞧,此時東邊已然露了一抹薄紅,不遠處,那被綁在架子上的人在光線明暗映射之中,顯得格格不入。她心下一沉,更覺今日事大,不可懈怠。
正徑自想著,耳邊重重腳步聲響,沈羽頭都未回,只是一笑閉目養(yǎng)神,希葛此人,真是冤魂不散如影隨形。
希葛走過沈羽身邊,斜目而視,卻見沈羽氣定神閑抱著胳膊閉著眼睛如同一尊石雕一般佇立在這帶了熱度的沙子地里,又是譏嘲一哼,也不停留,尋了一處位置一屁股便坐了下來。從腰間解下酒袋子,大口大口的灌了三四口,打了個酒嗝。
沈羽不想招惹麻煩,便尋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下,閉目調(diào)息。
等再睜眼,天光已微微發(fā)亮,方才那隱在云中的太陽已露個臉。身邊也已經(jīng)都坐滿了人。
周遭侍衛(wèi)幾聲呼和,眾人急急起身,躬身彎腰迎接淵劼。而沈羽卻又聽得侍衛(wèi)報上了公主桑洛之名,待得行完了禮,往正中一看,果見吾王身邊的那座位上,拉了一紗簾,簾外守著兩個侍衛(wèi),簾內(nèi)隱約瞧見一女子身形,單是如此遠遠一看,都覺曼妙非常,也難怪吾王如此喜歡這位公主。
淵劼端坐其上,神色卻并不悠閑,似還帶著幾分不悅,歪頭看看坐在自己右側的桑洛,輕聲說道:“洛兒,昨日不是答應了好好呆在殿中,讓疏兒陪你玩兒的?怎的又改了主意跑來。此處龍蛇混雜,眾多武士皆是男子,如此拋頭露面,有些壞了規(guī)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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