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被壓疼了，眼睛也被迫擠開了些許的縫隙看向鏡中。淚水虛化的邊沿里，她被迫注視著自己赤身躺在男人懷里，一覽無余。
“你對北境，對柯仔，對我……算了，隨便誰，都防備地要Si要活。怎么對天都這幫人類，就這樣不設防？你是覺得他們現(xiàn)在還沒怎么著你，所以用不著防他們？”他繼續(xù)說道，“我就不說楊騖兮了，你那個小白臉上司，你對他有像防我這樣防著嗎？”
嚴是虔平和的口吻，處處戳中了和悠的心口。
他說地字字在理，愈加沒辦法反駁他。某種程度上，b起在北境，她確實放松警惕了，確實安逸與天都的日常生活里，虛與委蛇，甚至連“避孕”這種無b重要的常識都拋之腦后了?？蛇@些天在風口浪尖上顛簸，仿佛全世界都針對她一樣的謠言，那些壓力、負面情緒，像一片片的枯葉自以為被自己只要不在意就可以掃走了，但它們這會全都被嚴是虔的話語卷到了她眼前，堆積在一起，快把她從頭到腳埋進去了。
“你是不是覺得，你們?nèi)祟惖囊粡埲似?，真b我們妖物的化形就高貴很多?。克洪_這張皮，誰能分清誰才是怪物？”
她這樣哭著，又捂住臉，是認了，也好像是不愿意看他，無聲的眼淚就像反過來在罵他，全是他的錯了。
嚴是虔看著她只哭著更兇卻不反駁，舌在齒上重刮過去應該破了口子，聞到了自己的血味。其實跨過這道門檻之前，他自覺心情平靜，還有以往一樣有些局外看戲的冷靜。
說到底，關(guān)他d事兒？
可把話說到這兒，看著她一個勁的哭，就想起來今天殺人仿佛也沒殺個痛快，刀上發(fā)沉，郁結(jié)從刀里結(jié)霜，就如刀上的血漿沒擦g凈，礙眼的要Si。
他又握住她擋臉的手，不耐地說道，“平時不是挺能說的，這會跟我裝什么小啞巴？”
她哭執(zhí)拗著就不松開，卻抵不了他的氣力，被拽開，不得不直面鏡子里的自己，還有他。在鏡子里對視的一瞬間，她像一個裝滿氣的囊袋，被他的眼神一刀割開。
“和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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