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意思就是韓忠把她當(dāng)成歌伎、下人,呼來喚去。
只這一句,那雄壯如獅的韓忠,被嗆得滿臉通紅,拱手還禮,低頭道:“陳夫人,某家哪里有不敬之意?便是相爺,平日里也常吩咐,不可教陳夫人那邊缺了使喚人手的。您這話,某家當(dāng)真受不起!”
陳夫人微微一笑,輕輕撫著自己兒子的頭發(fā),卻是回道:“相爺自是念著世交的份上,收留這孤兒寡婦。只是妾身客居于此,卻知道是人情,不是本份?!?br>
劉瑜在一旁聽著,微微皺眉,這婦人,這張嘴,著實(shí)厲害,句句都是綿里藏針。
她便是上來潑口大罵,韓忠也不至于窘迫至此,偏生她柔柔兩句,不單韓忠,幾乎連皇城司的親事官也好,楊時也好,都覺得自己這些人,對不住她。人家家道中落,要居寄韓府了,已經(jīng)很慘,還要大半夜被叫起來,這真是作賤人?。?br>
“陳夫人,下官……”
“先夫并非長袖善舞,生前與劉相公,卻是無緣結(jié)識?!?br>
沒等劉瑜說完,她就把話說死了:“若是不然,妾身何必厚顏憑著公公與相爺?shù)慕磺?,寄居韓府?”
一般這種家道中落,都是寄居到丈夫的同年那里去,比較常見。
陳夫人直接把話說絕了,又向韓忠行了一禮:“若是這韓府無立錐之地……”
眼看把場面話說完,就是轉(zhuǎn)身離開,劉瑜卻就當(dāng)場翻臉了:“且慢?!?br>
“下官直秘閣、左正言、判東京國子監(jiān)兼勾當(dāng)皇城司公事、賜緋銀魚袋劉瑜。”劉瑜冷聲把官職、差遣報了出來,當(dāng)然,提舉外剝馬務(wù)他就沒說了,回身指了披甲頂盔的皇城司親事官人等,對那陳夫人說道:
“事關(guān)里通敵國,夫人是在這里答話,還是要隨下官回皇城司答話?”
“若不是韓相爺府上,夫人是見不到下官的,隨便派個親事官,將汝母子拘到皇城司大牢,再問不遲!”
劉瑜又沖著韓忠一拱手:“韓管家,下官親至大名,已是心中敬重相爺方才這么做;相爺教在府中問話,下官也聽從了;但若這婦人,不肯好好說話,下官卻也只能按著章程來走,便是相爺,也怪不得下官孟浪無禮!”
“左右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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