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桑柔走到衙門口,突然一個轉(zhuǎn)身,又回去了。
“我差點忘了?聽說你曾祖母,是得過旌表的。
旌表的原因,是那時候,你們羅家男人都死光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帶著你祖父兄弟三個,給人家做過針線,擺過攤兒,唱過喪歌,還要過飯?
含辛茹苦養(yǎng)大了你祖父兄弟三人,又親自教授你祖父兄弟三人識字讀書,你祖父中了秀才,替你曾祖母寫了份傳略,輾轉(zhuǎn)呈到御前,得了份旌表。
當年,你曾祖母給人家做針錢,是坐在家里,不出屋門伸手往天上接活兒的嗎?
你曾祖母擺攤兒時,是擺在家里,仰天俯地,賣給鬼神的嗎?
你曾祖母唱的喪歌,是坐在屋里,唱給你祖父兄弟三人聽的嗎?
你曾祖母要飯,是坐在家里,仰著頭敲敲碗,天上就掉下一堆吃的,是那么要飯的么?
你既然覺得女人出了二門就是該死,上街出城死有余辜,養(yǎng)家糊口罪該萬死,那你曾祖母呢?該死多少回?
拋頭露面就是賤貨,那你曾祖母呢?是賤貨嗎?
你的履歷,高高寫在第一行的,是你曾祖母和她的旌表。
可你曾祖母,和齊嫂子一樣,都是不得不拋頭露面養(yǎng)家糊口的賤貨!
李桑柔手指點在目瞪口呆的羅縣令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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