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有,連度牒和道館憑牌也沒了!
顧佐一屁股坐在床板上,透過木窗,望著外面的春光發(fā)呆。
王道長是半年前在會稽山余脈的荒郊野嶺中把餓得半死的顧佐撿回來的,顧佐想要拜師,王道長卻沒同意,只是讓他從道童做起。如今他這個道童似乎被放了一個大鴿子,這是什么情況?
正琢磨間,就聽山道處響起零碎的腳步聲,一群衙役手持鐵尺、水火棍、繩套出現(xiàn)在院子前,踹開柴扉一窩蜂涌入,當(dāng)先的正是縣中人見人懼的班頭季老大。
季老大高喝道:“王恒翊,你的事犯了,出來受縛!”
顧佐硬著頭皮出來,道:“王道長去外鄉(xiāng)除妖,昨日剛走。季班頭,不知王道長犯了何事?”
季老大冷笑:“王道長?怕是野道長吧!被爾等蒙蔽三年,若非龍瑞宮諸位道爺查證出來,你們還得在此地騙吃騙喝多少年?”
手一擺:“搜!”
季班頭是煉氣士,有他壓陣,顧佐一個還沒修行入門的小輩哪里敢反抗,被當(dāng)場綁了,押在墻根下,兩個衙役上前,將掛在主屋門梁上的“恒翊館”匾額摘掉,扔在地上幾腳踩斷,余者蜂擁而入三間茅房,既沒有雞飛也沒有狗跳,很快就出來了——什么都沒有。
季班頭辦老了案子的,經(jīng)驗極豐,當(dāng)即向身后一個留著八字須的書吏商量:“宋刑書,人怕是跑了?!?br>
這書吏是縣衙刑房的,當(dāng)即點了點頭,將腋下夾著的木牘橫到面前,在文書上寫了兩筆,讓季班頭摁了手印,轉(zhuǎn)身就走。
顧佐則被一群人押著下山,跟溪邊換船,沿西江進了山陰縣城,直送號房。
顧佐一路上向季班頭和宋刑書哀告自家的“蒙冤被難”,同時也不停央求告知原委。宋刑書聽得煩了,只道:“案子明明白白,有何冤屈進了衙門再說?!?br>
顧佐還待分辯,季班頭使了個眼色,令衙役用破布將顧佐嘴巴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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