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冀曦覺得其中最重要的是連環(huán)兩個字。
世人都以為溥儀在長春,卻有人秘密的打探到沈陽有一個戒備森嚴的所在,曾有人見過太監(jiān)模樣的人出入,日本兵亦層層圍困把守,看起來很像是溥儀真正躲藏的地方。
但那不能叫做連環(huán)——如果溥儀不在沈陽,就在長春呢?
這才能叫做連環(huán)。以日僧事件中所見的川島芳子之機敏,做下這樣一個局不是不可想象。蕭冀曦仿佛看見了沈陽那座未謀面的宅邸,像一張含著殺機的網,悄然對前仆后繼的刺殺者們張開。
他只覺得頸后寒毛倒豎,猛地站起身來。
李進財愣愣的看著他,下意識捏緊了手里的碗。這一瞬間他覺得這年輕人忽然變得有些危險了,怪不得其他人對這個和和氣氣的年輕人都客氣的很,原來是真的不大好惹。
蕭冀曦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但這會那個可怕的推測占據(jù)了他的大腦令他無暇擠出一兩句安慰的話,匆匆朝李進財抱歉的一點頭就拔腿朝阮慕賢跑去。
他已經很少露出這種慌張的模樣,周圍人見了都以為這太監(jiān)和他說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話,紛紛如臨大敵。蕭冀曦沒工夫理會其他人的反應,對著驚詫不已的阮慕賢一張嘴,還是心心念念那三個字。
“連環(huán)局?!?br>
阮慕賢的神色也有些變了。他不用想也知道這三個字后面代表的是什么——那代表他們在一頭扎進某個陷阱里去。
“你確定嗎?”他盯住蕭冀曦,同時很迅速的瞟了李進財一眼。老太監(jiān)依舊愣愣的坐在那里朝這邊張望,手里還抱著蕭冀曦遞過去的瓷碗,看起來不像作偽,他一定是無意中說了什么,以至于不知道蕭冀曦為何有這樣大的反應。
蕭冀曦很誠實的搖了搖頭?!拔也荒艽_定,但他是這樣和說的?!?br>
他飛快的把李進財聽到的秘談復述了一遍,而后以自己的想法作為結語。“我覺著不可信其無——但如果再深一層,這樣故布疑陣只是為掩藏溥儀的確就在沈陽,連他聽到的話也是故意被放出來的。”
阮慕賢沉吟了片刻,搖頭道:“我覺得不大可能。這個李太監(jiān)的談吐不像是簡單跟著婉容學過一兩天了,或許算得上是個心腹。如果說要留人傳遞信息,不會留這樣重要的人在外面——他的確是跑的快,不然現(xiàn)在早該死了。”
蕭冀曦經他這樣一說,也覺得李進財不像是個普通的太監(jiān),如果婉容出逃肯定不是要帶走他就是要滅他的口,好在他往垃圾車里躲得足夠快。
“那這么說......溥儀真的在長春?”
但凡中國人,現(xiàn)下就沒有肯叫長春做新京的。
“不好說?!比钅劫t面色凝重的搖頭,但忽然又露出個笑容來?!爸皇俏覀儽仨毴ド蜿栆惶耍蝗痪褪亲鴮嵙诉@一趟的目的,所以先去探聽探聽也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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