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冀曦知道他的潛臺詞是叫自己省的回去惹沈滄海不快,然而知道這種時候蘭浩淼的臉皮是格外的薄,于是很識時務(wù)的不做聲。
等到兩個人坐到酒館里面面相覷的時候,蕭冀曦才意識到自己從未和蘭浩淼這樣心平氣和的相處過。不過他本就是得承蘭浩淼的情,感謝他在北站沒將自己扔到槍口底下,所以再面對他時橫眉冷對的底氣就不大足。
況且他遲早要喊一聲學(xué)長,而蘭浩淼在這樣的局勢里,等青幫的規(guī)矩因為戰(zhàn)亂真正破敗到無以為繼的時候,也必然是會回來的。
“她那個兄弟怎么會在天津。這一南一北,隔得可不近?!币娞m浩淼只差把快來提問四個字寫在臉上,蕭冀曦真擔(dān)心自己一開口就會笑出來。
好在這話題足夠沉重,多少幫了他一點忙。
蘭浩淼出手必不會小氣,桌上的酒散出馥郁的香氣,只是漸漸冷了而沒有人去碰,兩個人好像都決心在對方臉上盯出一朵花來。
蘭浩淼坐直了身子,單方面把這場漫長的對視結(jié)束了。
“那是她弟弟。他們兩個十二年前從天津逃出來,沒跑遠,就挨了炸彈?!?br>
十二年前的天津,正處在軍閥混戰(zhàn)之下,當(dāng)時沈陽相對太平,然而整個國家的混亂程度蕭冀曦后來還是隱約聽說了一些,只是那時他還小,知道得并不清楚。
他也不自覺的坐直了身子,心里計算著沈滄海當(dāng)時的年齡。然而仔細想想?yún)s只好承認(rèn),他只知道沈滄海比他大個幾歲,究竟是幾歲卻不知道。
“我也是后來才聽師父說起來的?!碧m浩淼不易察覺的露出一絲苦笑?!捌鋵嵥f的對,在他們兩個的恩怨里,我是沒有說話的份兒。師父那年是受邀去天津,還是做他的老本行?!?br>
阮慕賢的老本行,自然是殺人放火——不,他不放火——蕭冀曦及時剎住了自己的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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