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驗當然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在場的人都見過服毒的人是什么樣兒,其實蕭冀曦打從一開始就是說了句廢話,從來沒人指望能從氰化物手底下把人命給搶回來,那是白費蠟。
蕭冀曦以為自己很冷靜,實際上李云生的死還是讓他有點亂了方寸。只是這不要緊,他剛才那一聲師兄所有人都聽的很分明,此刻看著蕭冀曦的動作,便都露出了然的神色。
王闖張了張嘴,但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油耗子一胳膊肘給按了回去。王闖看一眼油耗子,又看一眼蹲在地上忘了站起來的蕭冀曦,終于后知后覺。
他抓了抓自己已經(jīng)可以住下燕子全家的頭發(fā),往前走了兩步把手絹給接過來了。起初蕭冀曦還沒意識到要放手,王闖略用了一點力氣,他才后知后覺的松了手。
蕭冀曦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神情有點像夢游,笑起來甚至有點滲人。
“大概是追不上了,從一開始就只有他一個人?!笔捈疥刂噶酥复翱诘哪且慌艠專鈾C處都被布條綁在了一起,從布料上來看他們撕的是窗簾布,但并不匆忙,想必是一開始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
蕭冀曦幾乎能想象得到李云生那種運籌帷幄云淡風輕的表情,他大概是對他的同伴們說自己也算上海的地頭蛇,一定有辦法脫身。
至于旁人會不會信,其實并不重要。蕭冀曦同樣猜得到,在特工之間袍澤情義很多時候沒那么牢靠,或者說再牢靠也得屈從于現(xiàn)實。他現(xiàn)在有些不能肯定李云生到底是跟了中統(tǒng)還是自己拉起來了一支隊伍,但無論是哪一種,在這樣明顯的死境面前一個團隊最好的選擇都是能跑幾個是幾個。
這才是最聰明的選擇,如果無論什么時候都喊著要死一起死,現(xiàn)在上海碩果僅存的特工估計幾乎一個都不剩了。
借著查看窗口情況的當兒,蕭冀曦站了起來。他決心假裝自己方才不曾失態(tài),任東風不在場也沒人會試圖提醒他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從窗口望出去,可以很清楚的看見下面的情形,蕭冀曦看見了自己剛才站著的位置,不得不說剛剛他是當了一個絕妙的靶子,不能怪李云生掏出狙擊槍來,實在是位置太好了,要是他自己在樓上搞截擊的時候看見一個自己深惡痛絕的人站在這么一個適合動手的位置上,他掏狙擊槍的速度也不會慢多少。
“一個人擋了兄弟們五分鐘,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br>
這么缺心眼的話還是只有王闖能說出來,畢竟所有人都聽見蕭冀曦喊那一聲了。
“嗯,他是很厲害?!笔捈疥貐s是一點怒氣也沒有,還很贊同的點點頭?!叭绻皇翘霘⑽伊?,也許還能再堅持一個五分鐘?!?br>
“五分鐘的時間,其余人跑不了多遠?!蓖蹶J興致勃勃的沖出了門,身后跟著一串想要邀功請賞的人。屋子里瞬間就變得空蕩蕩的,只剩下三個人——兩個活人。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