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現(xiàn)在,租界也未見得有多么安全。蕭冀曦很清楚,鈴木薰其實已經(jīng)幫了他不少忙,所以程逢春到現(xiàn)在才只是被監(jiān)視著,沒被真的請到哪個部門問話。
但要程逢春想接過李云生的活兒來,那可就不一樣了。
“我什么時候還指望上你們兩個軟骨頭了?”程逢春沖他們兩個投來輕蔑的一撇。
蕭冀曦垂著眼,什么也沒有說。他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被這么評價,就算是沒人當(dāng)面跟他這么說,那些話也還是都寫在人們的眼睛里,有意無意的就會流露出來。起初他也曾經(jīng)為此感到不平,但后來日子久了,他知道那也是犧牲的一部分。
這么多年過去,也早就習(xí)慣了。
蘭浩淼也沒什么反應(yīng),他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你為什么能過得這么安生,自己心里清楚。”他看著程逢春變幻不定的臉色,居然還能氣定神閑的接著往下說。
“現(xiàn)下他可真算尸骨未寒,不過我想你要是動手,他絕對不會有什么意見。畢竟他就是為殺老五死的?!?br>
蕭冀曦想,論如何激怒一個人,自己還真就比不上蘭浩淼。
兩分鐘后,蘭浩淼對蕭冀曦攤開雙手。
“你要求的,我把人給弄走了?!彼ǖ糇旖堑囊唤z血,程逢春那一拳下了死力氣,不過距離讓人受內(nèi)傷還是有點差距的,這點血是牙齒和腮幫子高速相對運動的結(jié)果。“這一拳我可記在你頭上。”
蕭冀曦看著程逢春怒氣沖沖離開的背影,感慨道:“還是你比較厲害——算我頭上?那你先記著,找個合適的機(jī)會打回來?!?br>
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能動手。要是他帶著李云生的尸體出去又掛著彩回七十六號,那肯定會有人有話要說。
蘭浩淼攥了攥拳頭,似乎真對這個提議心動了。但最后他還是只瞪了蕭冀曦一眼:“別廢話了,我還得回去找人刻碑,趕緊走吧。”
“你剛才果然是誆老大的。”蕭冀曦聳肩?!拔揖椭朗且驗闆]來得及?!?br>
“反正你這么不怕死,把人給帶出來了?!碧m浩淼也對著那塊空白的石碑發(fā)了一會愣,才勉強(qiáng)笑了笑?!拔医o石碑上添幾個字,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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