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木薰顯然也知道其中的難處,見蕭冀曦拒絕,并沒再堅持下去。
小林龍一郎現(xiàn)下也躺進了同仁醫(yī)院里,大概是梅機關覺得顧晟算半個自己人,用著會比較放心。蕭冀曦跟著鈴木薰進門,看見小林惠子已經(jīng)到了,正淚眼婆娑的握著小林龍一郎一只手,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握著一個易碎的瓷器。
蕭冀曦一眼瞥過去,并沒看見傷口在哪里。但這時候顧晟從走廊上過來,身后跟著一個推著手術器械的護士,車上赫然放了一把鋸子。
顧晟看見蕭冀曦,臉上沒什么表情,只點了點頭。他面上肯定不好意思再跟蕭冀曦橫眉冷對的,畢竟現(xiàn)在兩個人都是親日分子半斤八兩,但是實際上顧晟覺著自己是假親日蕭冀曦是真漢奸,也不樂意給他好臉色。
“這是要截肢?”蕭冀曦看那鋸子有點打怵。當時他那條腿要傷得再重一點,估計就得這鋸子派上用場了。
顧晟沒理他,直接進去對小林惠子說道:“你是唯一的親屬,得做個決定?!?br>
這話聽上去有點不近人情,但也的確就是這么回事了,小林陳被遣返回日本,小林龍一郎身邊也從沒見過旁的女人,就這么一個妹妹還在身邊,小林龍一郎的身份擺在那里,同仁醫(yī)院肯定不敢擅作主張的。
現(xiàn)在叫小林惠子做決定,也是個免責的意思。
小林惠子愣了一下,然后很無助的搖了搖頭。她一著急更說不出整句的中文來,蕭冀曦心想要不是鈴木薰現(xiàn)在到了,這倆人沒準還能出現(xiàn)交流障礙。
不過她念叨這句話顧晟還是能聽得懂,翻來覆去就是說我不知道和我害怕——畢竟還是個沒怎么見識過世面的姑娘,一直以來叫她哥哥保護得太好了。
顧晟嘆了口氣,他和小林惠子之間復雜些的交流基本上都是靠寫字,現(xiàn)下掏出紙筆來顯然是不合適,于是他轉(zhuǎn)頭想把門口守著的人叫進來一個。
“你叫他們,他們未必能聽懂?!扁從巨乖谝贿叢辶嗽挕!拔铱梢越o你當翻譯。”
顧晟狐疑的看著鈴木薰,似乎很擔心他會從中使壞。
“我和他的確不大對付,但是他現(xiàn)在躺在這里,就僅僅是我的同事。”鈴木薰顯得很平靜?!岸椅蚁?,這個決定做不做其實沒什么所謂,能改變結(jié)果的可能性很小?!?br>
“也是?!鳖欔芍刂氐膰@口氣。“你跟惠子說,她哥哥現(xiàn)在不截肢死路一條,截肢也有九成的可能性死在手術臺上,畢竟是兩條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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