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即便彌漫在空氣中的是如此纏人的熱,那人卻還是裹著厚重的被子,像是做惡夢的孩子般,在名為安全感的被單里,喘息著,顫抖著。
倪子奕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走向陳禾尋的床邊,看著他緊閉著雙眼,嘴里好像在呢喃著什麼,細碎的輕Y。
他離他越近,就越聽不清。
他感到陳禾尋好像離他忽遠忽近,而後,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倪子奕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他將椅子輕輕扶起,在床腳旁坐下,垂眸看著陳禾尋的背影,無名的預(yù)感告訴他,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上前打擾。
左右徘徊,依然放不下心,他便就這樣靜靜的坐在陳禾尋身旁,守了一夜,夢了一夜又一夜。
陳禾尋閉上眼睛,他只覺得全身發(fā)熱,他攥緊身上的被單,雨聲是多麼的好聽,配著清爽的蟬鳴,如大自然的交響樂。
但落進他耳里的,卻猶如鬼哭神嚎,像是數(shù)根細針,刺向他的耳膜,他伸手想抓住,不僅抓不住,反而扎得滿手的血。
看著滿手的鮮紅,傻傻地笑了,他憶起的,是當初那個手握刀柄的少年。
就在刀鋒落下的前一天,悲劇降臨了——媽媽Si了。
陳禾尋記得媽媽是在一個暴雨的五月Si的,所以他討厭五月,更討厭雨天。
那是在他國一的某個炎熱的下午,本應(yīng)該是晴朗無云的天空,此刻卻下著滂沱大雨。
地上的水洼反S少年略顯青澀的側(cè)臉,一閃而過,就再次被雨滴化開,產(chǎn)生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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