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
關于戴煦為什么會早早就認識還沒有從學校正式畢業(yè)的方圓,顧小凡可是好奇極了,所以她找了個借口又把鐘翰給拉了出去,不用說,肯定是去找個沒人的地方,跟鐘翰刨根問底打聽戴煦這件事去了。
又過了一會兒,馬凱回來了,在他之后林飛歌也很快到了,一進門就嚷嚷著累,說自己又是飲料又是糕點買了一大堆,一路上又重又怕灑怕碰,功勞可大了,呆會兒說什么也得讓她先挑。戴煦也招呼其他人過來一起吃點東西,這會兒的功夫,方圓也已經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裝得若無其事似的過來拿了一杯柚子茶,坐在一旁笑呵呵的聽,不太搭話,也刻意的和林飛歌拉開了一點距離,馬凱也是那種神經和水管一樣粗的性格,根本沒法寫什么異樣,林飛歌呢,倒是眼睛一個勁兒的瞟著方圓,無奈有鐘翰在場,她也不該太過造次,到底她在鐘翰那里碰壁到什么程度,沒人知道,只能看到最后的結果是這個平時咋咋呼呼的姑娘,現(xiàn)在只要在鐘翰的面前,就必然會縮手縮腳,收斂的很厲害。
隨后,盧開濟匆忙之間離開a市的原因也已經被確定了,是他工作的那家飼料公司,因為工作上面的一些事情,需要緊急派人出個差,因為時間比較緊,任務比較重,可能會比較辛苦,給的出差費也比較可觀,別人又嫌需要跑那么遠。所以本來不是非盧開濟去不可的工作,就被他毛遂自薦的攬了過來,和他一起去的還有同公司的另外兩個人。由于車票買的急,三個人購買的都是無座的站票,沒有了座號這種關聯(lián),所以最初在查盧開濟購票情況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辦法確定他是不是有同伴了。這個消息讓原本還對盧開濟忽然離開有些懸著心的人也稍微放松下來一些,暫時不需要太過于擔心盧開濟是畏罪潛逃了。
臨近傍晚的時候,一個突發(fā)狀況再次打破了眾人的工作節(jié)奏。刑警隊忽然接到電話,通知他們說近郊一處空地上,又發(fā)現(xiàn)了女性尸體。并且從外觀上看起來,和張憶瑤的情況極其相似,所以需要他們過去處理現(xiàn)場。
戴煦和鐘翰他們不敢怠慢,立刻準備出發(fā)。當所有人都整裝待發(fā)時候。林飛歌卻打起了退堂鼓,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磨磨蹭蹭,被戴煦問起來,才說自己之前不舒服,現(xiàn)在還沒有完全恢復好,去出現(xiàn)場看到尸體估計也受不了。幫不上什么忙,搞不好要是有什么別的狀況。還反而給大家伙兒添亂。
戴煦也不勉強她,讓她留在局里面不用跟著去出現(xiàn)場,然后帶著其他人急急忙忙的出發(fā)了,方圓心里倒是有自己的猜測,下午林飛歌得意洋洋的對自己說過,她畢業(yè)之后工作的事情已經由父母安排妥當了,就連實習證明似乎都找到了更厲害的人去幫她填寫和蓋章,這樣一來,她的確米有必要再跟著其他人一起起早貪黑,頂風冒雨的到處跑。方圓不知道自己的猜測會不會有些陰暗,她覺得不僅是這一次,包括以后,恐怕林飛歌也會找各種理由躲起來偷懶的。
去現(xiàn)場的一路上,方圓的腦子里一直在回憶之前戴煦在剛發(fā)現(xiàn)五年前外地那一起相似的案件,剛發(fā)現(xiàn)那個叫做萬惠婕的受害者的時候,他曾經說過一種擔憂,那就是不管是萬惠婕還是張憶瑤,雖然都模仿了著名的“黑色大麗花”,但是作案手法顯然雖有改進,卻還遠談不上完美,假如這對于兇手來說是遺憾的話,說不定還會想方設法的再作案,讓自己做的更加細節(jié)完美。
沒有想到,這個讓人心頭發(fā)沉的推斷,居然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
這一次被發(fā)現(xiàn)了死尸的現(xiàn)場距離之前發(fā)現(xiàn)張憶瑤的位置很遠,完全不在同一個方向上,而且地理位置也比較特別,說是近郊其實也不確切,嚴格來說,那里還算是市區(qū),只不過是比較偏僻的市區(qū),原本路邊是一所農業(yè)學校的試驗田,周圍只有一條小馬路,后來因為那片區(qū)域左右都逐漸被規(guī)劃發(fā)展起來,急需一條貫通兩邊的通道,原本的小馬路就被拓寬了,原本以為是要作為主要通道來使用的,沒想到沒隔多久,不遠處就又開通了一條快速路和一條高架橋,車道和路況都好過這邊,所以即便是會多走個三五百米,絕大多數人還是愿意選擇去走更寬敞、更開闊的快速路和高架橋,被拓寬的那條雙向雙排道的小馬路白天也只有寥寥幾輛車經過,到了晚間非高峰時段就更加靜謐,加上周圍沒有什么建筑,也沒有什么居民,只有一些廢舊房屋,破敗的院子里堆滿了從其他地方搬運過來的建筑廢料,周圍鮮有人來,所以很多人一直不知道該把那里視為郊區(qū)還是市區(qū)。
春天的白晝是一天長過一天的,趕到現(xiàn)場的時候,雖然夕陽西下,但光線還算不錯,視線清楚,不需要借助其他照明設備。有了之前張憶瑤的例子在先,一路上方圓就已經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這樣一來,到了現(xiàn)場看到那里的女尸之后,的確沒有了當初乍看見張憶瑤時候的那種震撼和恐懼,只是覺得現(xiàn)場那種殘忍的視覺效果,讓人看了以后就覺得從心里面往外冒涼氣。
陳尸的一片空地,那里曾經是農業(yè)學校的試驗田,后來因為失去擴張之后,試驗田變得太臨近馬路,不再適合種植實驗作物,學校就把那里閑置出來,待價而沽,打算賣給建筑開發(fā)商,換了錢再去別處買一塊合適的地,但是這里并沒有像原本預計的那樣成為溝通兩側的主要交通要道,于是自然也就沒有合適的開發(fā)商愿意出錢去買,這里就被閑置下來了,后來也一直沒有再作為試驗田種植過。
與張憶瑤的情況不同,這一次的女性受害者是完全沒遮沒擋的被擺放在空地的中間,從遠處看,似乎只是從腹部被分割成了兩段,走到近前,除去了角度帶來的障眼法,才能看出來,這具尸體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其實是錯位拜訪的,上下被分開了大約二三十厘米,左右的位置錯開距離也差不多一樣。這名女性死者和張憶瑤一樣,呈現(xiàn)出渾身。赤。裸的樣子,渾身上下有很多的傷口。
與張憶瑤不同的是,這次的死者看起來年紀要略微大一點,也不像張憶瑤那么苗條白皙,身材略顯豐滿,并且膚色較深。她的兩側臉頰上依舊有標志性的切口,頭向左側偏著,左臂抬平向左側自然伸展,右臂手肘彎曲,右手靠近頭部。死者的有胸也被切割過,胸腔腹腔的內臟也不同程度的流出體外。下半身腹部有切口,兩條腿筆直的分開,兩腿間的夾角目測能夠達到六十度左右。
這名死者陳尸的地方相比其他位置地勢比較低一點點,所以可能聚集了更多下雨天存留下來的水分,這附近的野草比起其他位置來都要更茂密一點,盡管這個季節(jié),所謂的茂密也沒有辦法達到一層又厚又綠的那種程度,死者的尸體周圍還是可以很容易的看到長滿了野草的那種效果。
戴煦拿出手機來,把之前他特意存在里面的幾張“黑色大麗花”案原本的現(xiàn)場照片調出來,與面前的這名死者進行對比,發(fā)現(xiàn)比起張憶瑤來,這名死者縮呈現(xiàn)出的種種姿態(tài),都更加貼近“黑色大麗花”當中的那名受害人。
就從眼前的景象來看,說這幾起案子不是同一個兇手的所作所為,恐怕都不會有人相信了,這個兇手對“黑色大麗花案”的癡迷簡直達到了一定程度。
劉法醫(yī)他們立刻開始檢查尸體,其他刑技人員忙著現(xiàn)場勘察,這周圍都是土地,雖然土質比較硬,但還是不能排除留下足跡的可能性,至少幾率要比水泥地或者柏油馬路大得多,戴煦在周圍幫了一會兒忙,便帶著方圓主動去找報案人,打算給那名報案人做個筆錄。
報案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男性,看樣子也被嚇得不輕,他自己開著一輛銀灰色的微型面包車,現(xiàn)在車子就停在路邊,緊鄰著空地,他本人臉色難看的蹲在馬路邊上,使勁兒的抽著煙,魂不守舍的樣子,連戴煦和方圓走到跟前都沒發(fā)現(xiàn),直到戴煦開口和他打招呼,才把他猛地嚇了一跳,回過神來,趕忙把香煙扔在地上,站起來用腳碾了幾下,又把方才捏著煙蒂的那只手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幾把,這才伸手和戴煦、方圓分別握了握手,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
“你別緊張,沒事兒,咱們就聊聊?!贝黛銓λπΓM苌晕⒎潘上聛硪稽c,“怎么稱呼?”
“我姓孟,你就叫我小孟得了?!眻蟀溉丝嘀粡埬樆卮鹫f,他用手扒拉扒拉自己的頭發(fā),“我能不緊張么,以前說什么好奇心害死貓,這次是好奇心害死我了,好端端的遇到這么個事兒,要是說不清我不什么都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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