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剛剛是受傷了?”杜亨斌滑動報表的手指停了下來,轉(zhuǎn)過頭看向他。
“不,我去探望病人。”原來杜亨斌是在關(guān)心他有沒有被意外現(xiàn)場的玻璃劃傷。
“家里人生病了?”隨口問問的語氣。
“我媽媽?!奔热粏柕搅诉@里,齊思遠也沒必要可以隱瞞了。
“你看起來還是學(xué)生吧?!岸藕啾笠娝持p肩包,完全一副學(xué)生的模樣。
“嗯,在G大上學(xué),目前讀大一?!饼R思遠問一句答一句,儼然一副乖巧的學(xué)生樣。
”那你白天上課,晚上兼職是為了你媽媽的醫(yī)藥費嗎?不會覺得累嗎?”杜亨斌停下了手里的工作,齊思遠竟在他眼里看到一絲刻意隱藏的關(guān)切。
“還好啦,費用醫(yī)保報銷了一部分,自費的部分也不是特別緊急,再說我已經(jīng)完全習(xí)慣啦?!饼R思遠打著哈哈,他最不愿意把自己柔弱的一面暴露給別人看,而且此人也許并不是真正地在對他表示關(guān)切,只是作為一個上層人士做給別人看而表現(xiàn)出的良好素養(yǎng)。
“……”兩人的對話就此打住,杜亨斌并沒有接話,他能感知到對方的拘謹和防備,他說得再多也只會令對方覺得虛假。
15分鐘的路程對齊思遠來說特別煎熬,他正襟危坐在杜亨斌的豪車內(nèi),車座的皮革被保養(yǎng)得锃光瓦亮,仿佛都能照映出自己尷尬的面龐,車里完全沒有任何異味,就連轉(zhuǎn)動方向盤的司機的雙手也帶著白色手套,說不定這輛車的價格完全夠他支付好幾次手術(shù)費了,自己也完全可以不用早出晚歸,并切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齊思遠看向車窗外,路燈隨著車速閃爍著,將近凌晨一點的天空泛著灰白,路上偶爾能看到騎著電動車的人,原來在這樣一個夜晚還有人和他一樣都忙碌到現(xiàn)在還沒休息。這當(dāng)然也包括杜亨斌,這么晚了都還在處理工作,原來有錢人也并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摹\嚧吧弦舱丈渲赃叾藕啾笸虼巴獾膫?cè)臉,嘴唇緊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一路上鴉雀無聲,只有汽車行駛在路面上發(fā)出的聲音,車內(nèi)連音樂也不放,難道大老板都這么死氣沉沉的嗎?此時的齊思遠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呼吸聲太大擾了這份寧靜。被凍結(jié)的十來分鐘,終于在車停下來的那一刻開始運轉(zhuǎn),汽車停在了市二醫(yī)院的門口,齊思遠只想快點逃離,還未等打開車門,杜亨斌就冷不丁遞過來一張卡片。
“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如果你有需要的話?!倍藕啾筮f過來的是一張名片,制作高端且精美。
“謝謝您,杜總,還有司機師傅,祝您今夜好眠?!饼R思遠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了名片,不為別的,只為他從杜亨斌眼里看到的誠摯,那并不是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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