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內(nèi)外的喊殺聲終於漸漸平息,但濃重的血腥味卻愈發(fā)刺鼻,與燒焦木料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氛圍。殘存的守軍們大多癱坐在血泊和瓦礫之中,大口喘息著,眼神空洞地望著那道被勉強用雜物和屍T堵塞住的、破碎的城門缺口。
yAn光已經(jīng)穿透晨曦的薄霧,灑落在這片如同煉獄般的戰(zhàn)場上,卻沒有帶來絲毫暖意,反而將滿地的狼藉和Si亡照得更加清晰刺眼。
陳縣尉拄著缺了口的佩劍,臉sE慘白,嘴唇微微顫抖。他身旁的王都伯也是渾身浴血,一條胳膊軟軟地垂著,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他們看著滿地Si傷的部下和鎮(zhèn)民,又望了望城外雖然暫時退卻、但依舊黑壓壓一片、正在重新集結(jié)的h巾大營,眼中都充滿了難以掩飾的絕望。
「大人……」王都伯聲音沙啞,「箭矢……耗盡了……滾石火油……也沒了……南門已破,西墻……也撐不了多久……」
陳縣尉沒有說話,只是緩慢地環(huán)視了一圈。他看到的是一張張疲憊、恐懼、甚至麻木的臉龐。他知道,守不住了。昨夜那場慘烈的守城戰(zhàn)雖然暫時擊退了敵人,但也耗盡了軹縣最後的元氣。現(xiàn)在,他們就像是砧板上的魚r0U,只等著對方下一次揮刀。
「報——!」一名負(fù)責(zé)了望的斥候從臨時搭建的望樓上連滾帶爬地下來,「大人!賊……賊寇在重新整隊!看樣子……看樣子最多半個時辰,就要再次攻城了!」
這句話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眾人心中僅存的僥幸。
「完了……全完了……」有士卒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頹然坐倒在地。
「逃吧!趁現(xiàn)在還能跑!」更多的人開始SaO動起來。
「肅靜!」陳縣尉猛地厲喝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壓下混亂。「此時棄城而逃,城外賊寇遍地,與送Si何異?!為今之計,只有……只有集中殘余人手,從北門突圍!」
突圍!這兩個字讓原本絕望的眾人眼中又燃起了一絲微弱的光。北門方向相對受攻擊較少,或許還有機會沖出去!
「好!大人說得對!跟他們拼了!沖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王都伯也立刻附和,試圖鼓舞士氣。
陳縣尉開始快速下達命令,讓各部伍殘余的兵力向北門集結(jié),準(zhǔn)備做最後的困獸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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