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的計畫是，若在與紹博家族的防線合作方面有進展，就會需要請示國王，而之前那封信一方面是為了匯報，一方面則是試探，看看這樣的內(nèi)容會不會在王都之外的某處被攔截、被轉(zhuǎn)述、甚至被扭曲。
但真正讓他在意的，是另一個細節(jié)。
格爾曼在信末語氣溫和地提及王都路線安排，話語看似禮數(shù)周到，卻又像是無聲地提醒：既未告知行程，又當(dāng)如何盡東道之誼？
他回想當(dāng)初落筆的時候，刻意不提路線，是出於謹(jǐn)慎。
在目前局勢下，讓王都、斐拉赫、克拉福根──任一地點先被明文寫入，等於在紙上畫出一條動線。這對於想要觀察王國與帝國情報反應(yīng)的人來說，是不必要的風(fēng)險。
同時，他也預(yù)料即使不寫明路徑，格爾曼作為一國之主，也會自行理解其中顧慮，并從中看出行程走向與主從關(guān)系的微妙界線。
然而這次，國王卻選擇公開指出「未提路徑」。
那不是針對某人，而是點出他沒有給出完整答案的部分。
一瞬間，偉恩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解讀錯了──又或者，是他誤讀了格爾曼的信任與默契。
他靜靜坐著，思索片刻。
若這不是譴責(zé)──那就是警告。
不是王命，而是試煉。
格爾曼把問題推回了他手上，并等待他的下一步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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