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片濾盡了世界的溫度。
即便隔著距離,邢昊蒼仍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光一寸寸熄滅。那一瞬的驚喜甚至來不及舒展,便已凝固成冰,取而代之的是驟然緊縮的瞳孔、微微顫動的眉尖,以及——
那層層筑起的冰冷防備之下,那幾乎要溢出來的、瀕臨破碎的痛。
“我恨你。”
她的聲音猶在耳畔。
像一把生銹的鈍刀,緩慢地、殘忍地楔入血肉,每一次呼吸都牽扯出細密的痛楚。
邢昊蒼指尖無意識地蜷縮。
他分明盼這場重逢盼得心尖發(fā)疼,可此刻,胸腔里翻涌的竟全是陌生的無措與惶然。
“不久,兩周前才見過?!?br>
林知遙唇角牽起一絲極淡的弧度,聲線平直,毫無波瀾。
身體卻釘在門邊,脊背繃得像拉滿的弓弦,如一只蓄勢待發(fā)的貓,隨時準備從他眼前消失。
她在怕他。
這個念頭刺進邢昊蒼心口,帶來一陣銳痛。
他眉峰幾不可察地蹙了蹙,抬手合上那份她熬了無數(shù)個日夜的財務重組方案,紙張相觸的輕響在寂靜的辦公室里格外清晰。
“還以為你第一時間會去報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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