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涵撇撇嘴,低頭看了眼衣裙,她可不止一次被這老太婆挑剔了,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fēng),遮蓋住內(nèi)里的衣裙。
余光瞧見了屏風(fēng)外一群身影走了進來,白芷涵抬眸看去,兩個丫鬟前頭打起簾子,迎著一個老太太進了屋。
老祖宗一身絳色緞地云蝠慶壽蟒袍,銀黑交錯的頭發(fā)低低盤了個髻,只簡單用一根白玉簪挽起,素日里常帶著的翡翠耳珰也未佩戴。
瞧著像是準備歇下了,又臨時喚起,匆匆而來。
雖然老祖宗卸了釵環(huán),未有白日里的貴氣,但身上的壓迫感卻不減分毫,在場的人可沒有一個人敢將眼前的老太太當成個普通老太太。
這可是在老侯爺去世后,一力撐起侯府的當家主母,永寧侯府能支撐至今,老祖宗功不可沒。
她的臉上已然布滿皺紋,精神氣卻是比年輕人還敞亮,一雙眼珠子淡黑卻锃亮,她的視線緩緩掃過屋里的人,最后停留在了還在抽泣的王夫人身上。
“人沒了?”
莊嚴又蒼老的聲音,在屋里響起,像寺廟里的晨鐘,震得所有人斂了心神。
王夫人更是詫異地盯著老祖宗,眼淚在眼眶里要掉不掉,老祖宗這話驚得她都忘了要請安。
“怎么,都聾了,還是啞了?”老祖宗泛白的雙眉微微豎起,眉心中間的凹痕又明顯了一分。
白芷涵趕緊扯了扯王夫人的衣袖,提醒人回話,她從前不懂事,這種情況下曾替王夫人回過話,后來被眼前這老祖宗教訓(xùn)沒規(guī)矩。
她眼含怨怪地看了眼王夫人,她娘還說到了京里,事事需得多請教姨母,白芷涵想到這心里嘆息,她這個姨媽只這些日子相處下來,都能看出來是個色厲內(nèi)荏,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淺薄婦人。
王夫人被白芷涵一番提醒,起身請安間,眼睫上的眼淚倉惶掉落:“母親,您可來了,您瞧,玨兒竟被人打成了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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