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齒象王這才如夢方醒,猛然驚覺時光流逝。他忽地擰頭去看那草香,卻見不知何時已然燒盡。
祭儀開場時他可不得錯過。他若不在,左不正那妮子可不知會鬧出甚么風浪來。
“喚軺車來!”七齒象王匆匆起身,道,“沒工夫在這兒耽擱了,祭儀巳時開場,卑人需早些回左府!”
可私衛(wèi)隊兵們卻皆瞠目結舌,立定不動。象王問道:“怎么了?”
“大人,如今已午時了?!?br>
心上像劈過一道驚雷。象王厲聲道:“午時?”
冷汗如漿而出,他快步奔到闌干邊,卻見人群擾擾,列肆喧嘩,熱騰騰的炕羊出了銅爐,白霧如紗一般披開來。行客的影子像攆不勻的面團,蜷在腳下。正是午時無疑。
象王冷汗涔涔,喃喃道:“可方才那草香皆未燒短……”
他突而一個激靈,箭步躥至香座前,伸手去摸那草香,卻覺不對。將香炷拿起一看,香灰簌簌而落。他驚覺那香炷卻分作了外層與里層,中間削空一條細隙。微言道人方才點香時只點著了比針尖兒略大的炷心!故而有煙生而不見香短。
又被那老兒坑騙了。七齒象王只覺心驚目眩,此時卻突覺狂風獵獵,酒旆在空里狂獵蕩舞。扭頭一看,卻見拴在梁上的鐵鏈空空。
微言道人趴在巨大的鴉鳥背上,朝他喜孜孜地擠眉弄眼。
“左兄,又是老夫贏啦!”
象王定睛一看,卻見那鴉鳥貼了一身白花花的幻法符。符紙隨風灑落,像飄零的蝴蝶。
那鳥兒眼眥上揚,透著兇光,頸羽被壓平了一圈,像極了方才那兇惡的小乞兒。七齒象王忽而想起靈禽也可化人,那胖老頭兒約莫是使了甚么障眼法,把一只烏鴉變作了個小孩兒,又故意教他們在街邊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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