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半夜,部分高樓仍燈火通明,薛明將車子駛向一間高級飯店,待我們下車後先行離去。昏h柔和的水晶燈灑落在大理石地面,我能聽見腳步聲在空曠中回響,氣氛說不上壓迫,但沉默的氣場讓我自覺該安靜一點(diǎn)。
秦徹好像還在生氣。
搭上電梯後,按下最頂層餐酒館,他沒馬上帶我進(jìn)去,而是將我引至洗手間,遞給我一包Sh紙巾,表情看不出情緒:「換回原來的衣服,把妝卸了?!?br>
我不甘愿地走進(jìn)去,機(jī)會難得,還是留存了幾張自拍照,在洗手間里忙了一陣子才卸掉濃妝,換回那套他送我的衣服。鏡中的自己被打回原樣,發(fā)型有些凌亂,我感到有些惋惜,卻不知為何突生莫名的心虛感,彷佛意識到自己在剛剛那場鬧劇里有多麼失控。
走出洗手間後,秦徹看了我一眼,臉上的不悅總算稍稍淡了些,他伸手替我撥了撥額前的碎發(fā),在服務(wù)生的引領(lǐng)下,我們被帶往窗邊的座位。
景觀餐酒館的風(fēng)景很好,臨空市的夜sE在落地窗外鋪展開來,霓虹交錯、少量車流行駛,與我記憶中的臺北有幾分相似。窗外的高樓林立,紅藍(lán)霓虹倒映在玻璃帷幕上,彷佛鋪成一張流光溢彩的天網(wǎng),展現(xiàn)這座城市永遠(yuǎn)不眠。
餐廳彌漫著紅酒與牛排交織的香氣,混合淡淡N油與黑胡椒的氣息,耳邊傳來低沉而優(yōu)雅的古典樂章,這一切真的很像我在臺北的夜生活,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熟悉還是陌生。
我的視線不經(jīng)意向下望去,心頭頓時一緊,一GU失重與暈眩感自腳底竄起,手指緊緊抓住椅子邊緣,懼高癥的反應(yīng)來得太快,我努力壓下身T的不適。雖然想逃離窗邊,但又想著秦徹肯定是挑了景sE佳的座位,不想讓他失望,我只好x1了一口氣,低頭看向桌面,然後輕輕將身T移離窗邊一點(diǎn)。
他注意到我的異樣,剛要開口叫服務(wù)生換位子時,我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沒事,不看下面就好?!顾⒅铱戳艘粫?,見我神sE尚可,才默默收回動作,拿起菜單翻閱。
我也拿起菜單,翻到那些英文菜名時,某個塵封的記憶突然涌了上來,我也曾在原本的世界,帶我男朋友來過這樣的餐廳。他看不懂英文,我們點(diǎn)餐時窘迫萬分,鬧了不少笑話,不便宜的消費(fèi)慶祝著交往六周年紀(jì)念,我甚至送出了訂婚戒指。他收下了,卻什麼也沒說,最終在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里結(jié)束約會,而那對訂婚戒指,最後誰也沒戴,收藏在書桌的角落。
同樣是餐酒館,不同的是,身邊的人換了。
那晚的畫面還在我腦海里重播,沒來由悲傷起來,我盯著菜單,卻感覺什麼都看不清。這個世界太陌生了,卻偏偏藏著太多熟悉的影子,那種若即若離的既視感,讓我有些喘不過氣。我以為我適應(yīng)了,但回想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一直都在逃,沒有時間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努力掩飾瞬間的脆弱,可還是被秦徹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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