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曉海就連教兒子也提不起多少耐心,何況是對著個女兒?更不耐煩把道理說清楚了,直接拿了這個來壓她。
沈徽儀被沈曉海損得連頭也不敢抬,咬著帕子不讓自己哭出聲兒來,又滿眼含淚的祈求著去看何氏。
何氏先前也是被她氣得不輕,可到了這會兒了卻還是忍不住替女兒說話:“也并沒有到這個地步,等我跟她說一說,她就明白了?!?br>
沈曉海不耐煩聽,站起了身朝外面走,還不忘回頭冷冷看了沈徽儀一眼,丟下一句能說就說,說不通就關在家里的話。
等他一走,沈徽儀登時哭的死去活來,揪著衣襟一聲高過一聲兒,抱怨父母都不疼她。
何氏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坐在她旁邊垂下了眼:“你當我為什么一趟一趟往宋家跑?又知不知道我吃了多少閉門羹才算是敲開了宋家的門?連我在宋老太太跟前也要軟和著說話,你倒是敢跟她甩臉子,也不想想撇開了咱們家頭頂?shù)倪@英國公府四個字,還剩下些什么。人家家里有一個閣老,下頭幾個老爺哪個身上沒官位?就是不靠著這爵位,人家腰板子也挺得直!”
沈徽儀抿著唇不哭了,兔子一樣紅的眼睛盯著何氏瞧,可是憤憤不平的那股子倔勁兒卻不自覺的沒了。
她知道她父親是個向來說一不二的人,連沈徽心在他跟前都縮手手腳的力圖無過,何況是自己。若是真是不聽話惹惱了他,他就真敢把她關在家里不叫她出門。
何氏見她肯聽,這才長嘆了一聲:“你和她爭什么長短呢?她們家原也不指望靠著女孩兒上進,當年宋貴妃進宮,那也是圣上親自選中了才不得已為之的,哪里肯再賠進一個女孩兒進皇家去?也就你自己是這個癡想頭罷了?!?br>
停了一停,何氏就又道:“她是伯府的千金,又是端慧郡主的外甥女,崔家一家子都看在她母親的面子上寵著她。你同她親近些又怎么了?怎么就礙著了你目下無塵的性子?何況人家既不同你相爭,日后還可能做你嫂嫂呢......”
沈徽儀瞪大了眼睛,再沒想到后頭還有這么一遭事兒,遲疑著張了口:“什么嫂嫂?當我的二嫂?”
何氏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可不是,你父親正是存著這個意思,才交代我讓你跟她親近親近。誰知道你是個爆碳,一點就著。外頭不知聽了什么閑言閑語,還恨上了人家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若是她跟了你哥哥,豈不是大好事一樁?”
怪道說要捧著人家,想要娶回來當媳婦兒,可不得捧著些嘛?沈徽儀這回倒是明白了何氏和沈曉海的意思,哦了一聲就垂了頭。
何氏摸了摸她的頭:“你機靈些,日后可別再這么莽莽撞撞的得罪人。否則你父親那里也不能輕易放過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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