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上的風(fēng)帶著血腥氣撲面而來,陳明玉跌跌撞撞的扶著門狂奔出去,船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兩具尸體,她捂著口鼻險些作嘔,再往前追了兩步,恰好瞧見剛才拿著大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人-----此刻他正被對面的人壓著打,身邊已經(jīng)沒剩幾個人了,頹勢盡顯。
她心里極覺得解氣,又覺得惶恐-----這些人固然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來要她命的,可是誰知道這幫口口聲聲不想死就跟他們走的人,又是沖著什么來的呢?
她怔怔的正出神,忽而就聽見對面的人氣急敗壞的罵了一聲,本能的迎著船頭上的乞賜風(fēng)燈瞧過去,正好瞧見原先還威風(fēng)凜凜不可一世的人舉起了刀,抹了脖子......
她把手捂的更緊,心里說不上是絕望多一些還是痛恨多一些-----這幫人這么訓(xùn)練有素,事情敗露之后就毫不猶豫的自殺,怎么看都不是普通的土匪。
她僵在船上,由著風(fēng)呼呼的刮得臉都疼,一時忘了動作。
馬長江晦氣的抬腳往那人身上踹了一腳,惡狠狠的說了一聲搜:“我他娘的還就不信了,這幫兔崽子一個個的倒真狠,咱們處處留手,他們自己對自己倒是狠!”
馬永福沒說話,不知從哪兒掰下來一盞燈,借著燈仔仔細細的把自己腳邊的尸體翻了個遍,可偏偏一無所獲-----這幫人也真是夠謹慎的,半點證據(jù)都沒留下來。
可沒有證據(jù)也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指著這幫人身上的證據(jù)做什么,他等馬長江他們都聚攏過來了,才回頭去看呆住了的陳明玉:“要給你們報官嗎?”
陳明玉認出了馬旺琨----這個人說是個跑商的,之前跟她們同行過一段路,還幫了她們搬過行李,是以她認得。現(xiàn)在又見到人,她心里的疑慮絲絲縷縷的冒上來,這人看樣子根本就不是個商人,意思是一早這人就已經(jīng)跟著自己了?他們到底知道些什么?
她僵硬的搖了搖頭,全然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該怎么走,目光呆滯的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嘶啞著聲音問他們:“你們究竟是什么人?”
水面上的風(fēng)吹的人渾身發(fā)冷,天上的彎月漸漸的隱進了云層里,瞧著似乎是要下雨了,馬長江把尸體往旁邊踹了一腳,迎面越過馬旺琨先進了船艙:“先進來再說!看看人全死了沒有,剛才聽聲響,那幫人沒殺人吧?”
陳明玉借機往旁邊的水面上瞧一眼,并不見有其他的商船,僅有的兩條小船都是這幫人的人,想要逃,憑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簡直難如登天,她抿了抿唇,猶疑再三,還是跟著進了船艙。
馬旺琨正蹲在地上探陳家這個老姑祖母的鼻息,摸一摸她的脖子松了口氣:“沒死,就是傷的重,不知道救不救的活?!?br>
宋楚宜既然交代了最好保證這兩個人的安全,不管救不救的活都要試一試,馬長江點點頭下了決定,叮囑馬旺琨:“你去,去報個官,就說碰上水匪了?!?br>
水面上向來不大太平,畢竟水面上雖有官府管轄,可是變故太多,管不到的地方也太多,向來是個死角,殺人越貨的事是常有的。
馬旺琨應(yīng)了一聲,馬長江就轉(zhuǎn)頭去看著陳明玉:“放心吧,我們不殺你,要殺你就不會救你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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