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她剛一拜完,還不及直起身體,突然從身后方一陣陰風(fēng)襲來,吹得她哆嗦了一下,堂上的燭光用力地?fù)u晃起來。
我擦,莫不是真顯靈了吧!
結(jié)果身后一道聲音涼涼地問:“你要拿家法做什么?”
聞人笑道:“因為它不僅打我,還打我的丫鬟,要是不把它搞了,以后可能還有得打?!?br>
身后聲音威嚴(yán)道:“這家法是家里代代流傳下來的,不僅僅是藤條,更是聞人家里的一種規(guī)矩。但凡不守規(guī)矩者,就應(yīng)當(dāng)受罰,你以為僅僅是把它拿走,以后就可相安無事、無法無天了嗎?”
咦,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聞人笑直了直身,回頭看去,頓時身為無神論者的自信又回來了。這哪里是祖先顯靈,分明是缺德的故意嚇?biāo)?br>
因為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她那庶兄聞人舒。此刻他臉上陰沉沉的,明顯地寫著四個字來者不善。
聞人笑反倒松了松眉頭,道:“原來是兄長,兄長怎會來這里?”
聞人舒抬步走了進來,每一步皆像是踩在了聞人笑的心上,叫她一顫一顫的。她也搞不明白,為什么這具身體會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有著近乎本能的恐懼。大抵以前的聞人笑真的是明里暗里吃了他不少的虧。
聞人舒道:“我無意間發(fā)現(xiàn)有人擅闖祠堂,便進來看一看,也沒想到會是你。”
聞人笑道:“這是聞人家的祠堂,我進來給祖先燒柱高香,怎么能算是擅闖呢?!?br>
“是么”,他不茍言笑道,“那方才你又說是來偷家法的,想必?zé)闶羌?,順手牽羊才是真吧?!?br>
“看來我說不是你也不會相信了?!甭勅诵μЯ颂掳停翎叺仨勅耸?,隨手就將架子上的藤條給取了下來,“我就是來拿這個的,你想怎的,難不成還要像上次那樣偷雞摸狗地狠打我?guī)坠髯訂???br>
聞人舒抿了抿唇,道:“上次打你,也是逼不得已。一切都是父親的吩咐,不想你心里還怨著我。”
聞人笑道:“怨著你倒是說不上,只不過是我初醒乍到,很多事情都還沒弄清,很多人也還沒認(rèn)清??偟膩碚f是我犯錯在先,是該受罰??赡闳裘髦刂卮蛭遥癸@得是個正人君子,很明顯,你不是?!?br>
聞人舒盯著聞人笑看了半晌,然后開口道:“笑兒,你醒來就變了,以前的你是萬不敢跟我這么說話的,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膽大妄為,是以為現(xiàn)如今爹回來了有爹給你撐腰嗎?”
聞人笑嗤道:“唷,總算露出原形了,我倆明人都不說暗話,以前是以前,現(xiàn)在是現(xiàn)在,以前興許我很怕你,但現(xiàn)在我怕你個鳥。”
聞人舒臉色更加難看,一步一步朝她走來。
她手里拿著藤條,在掌心里敲了敲,暗自心生警惕,嘴上卻悠悠道:“怎的,終于忍不住了于是要在祖先面前開掛揍我了嗎?”不管怎樣,這具身體就是再怕他,也遲早得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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