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過後,戲臺後場的地板仍殘留著Sh意。天未亮透,廊道兩旁的紅紙燈籠搖曳著微弱的火光,如同誰也不敢點(diǎn)破的秘密,在水氣中窒息跳動。
林慈修坐在更衣室後方的藤椅上,指尖撫著涂抹一半的眉影,眼角余光不自覺望向空椅——張明仁昨夜坐在那里,一邊嗑瓜子,一邊嘟囔著新戲的調(diào)子不夠俐落,說他想自己來唱一次給慈修聽。
可現(xiàn)在,那椅子空蕩了,連瓜子殼都像昨夜的笑聲一樣被掃得乾乾凈凈,彷佛那人從來不曾存在過。
有人說他是被人舉報(bào),有人說是違j1ngsHu、有的說是打探到哪里去了不能問的地方。但無論版本如何,慈修都知道,明仁是被警察帶走的,從他面前,被壓著、拖著、哭著抬走。那聲「我是冤枉的」至今仍留在他腦里,不斷回響。
那個人沒有回頭看他。
就連最後的視線,也不是望向慈修,而是絕望地落在地面。
「怎麼可能這麼剛好……」慈修低聲說,說給自己聽,也說給無聲的空氣聽?!杆麖膩聿慌瞿切〇|西……」
他試著說服自己,但某些念頭卻愈發(fā)清晰起來。
——從那之後,東鄉(xiāng)圭介再沒有來。
也不是完全不見,他聽聞有戲團(tuán)的長輩私下提到,在附近警局樓下看見他站在車邊,風(fēng)衣翻飛、帽檐壓低,像是在等待什麼,又像是壓根不曾屬於這個地方。
那個男人,沉靜如深井,卻總讓人下意識避開他的目光。
慈修站起身,緩緩?fù)崎_後門,外頭的日光被云遮住,只映下一層灰白。他穿過走道,敲響了後場的小門——東鄉(xiāng)常來的時候,總喜歡站在那兒看戲,不出聲,只聽。
沒人應(yīng)門。
慈修站了一會兒,卻轉(zhuǎn)身離開。他并沒有要見他。他只是……想知道,想證實(shí)。
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