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尚未全開,展室中微微泛白。那幅畫安靜地立在角落墻上,不起眼,卻也無可錯認(rèn)。
他站在畫前許久,眼前那團(tuán)霧像是再次籠罩他,讓他想起那晚的熱、那手掌的溫度、那句低語:「我不會離開?!?br>
他不確定自己在半夢半醒間看到的是否是那個人,也許是夢,也許是意識模糊,也許只是自己多次幻想之中所見到的影像,從腦子里逃脫到了現(xiàn)實(shí)。
但透納印證了那并非是他的夢。還留下了這幅畫。
不是炫技,不是告白,只是一幅畫而已。但康斯坦博知道,這幅畫b透納任何一幅海景都還要私人。因?yàn)檫@里的光,不來自外部,而來自一個凝視。
——被他凝視著的自己。
「您今晚會來看展嗎?」展覽同仁輕聲問他。
他沒有回應(yīng),只將手從口袋中收回,望著那幅畫一會兒後,低聲說:
「把這幅調(diào)到東側(cè)主墻,放在No.14右側(cè)的位置?!?br>
「那是……透納先生的新作《運(yùn)輸船的遇難》?!?br>
「我知道?!顾徽f這句。
燈光終於開啟,畫作間彼此映照,一幅無題,一幅滔浪,靜靜佇立。
如同兩人的思緒一般,一個默默等待已久,一個好似畫中的運(yùn)輸船一般被困在了海上,恍若要被巨浪卷入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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