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納舀了一口湯,輕聲說:「這味道像你畫里的云——淡,但留在嘴里很久?!?br>
康斯坦博低下頭,拇指在桌下摩擦杯耳:「我不確定那是夸獎(jiǎng)。」
「那就是了。」
燭火的光映在兩人側(cè)臉上,把眼神藏得更深了。窗外的風(fēng)聲時(shí)緊時(shí)緩,像在房里踱步。沒有人提那封信,但房間里的安靜,正好能容納它未說出口的重量。
吃過飯後,康斯坦博帶他到樓上的畫室。
畫室不大,天花板有些低,墻上掛著幾幅未完成的水彩稿,顏sE疏淺,像風(fēng)經(jīng)過後留下的痕。畫布靠墻,有一棵柳樹的輪廓未完全g出,霧仍散著,光落在未完成的樹影後。
「你畫這棵,是我寄那封信之後?」透納問。
康斯坦博沒答,只將畫筆放回桌邊。
透納慢慢靠近那幅畫,手指輕點(diǎn)畫角的留白處?!改氵@里原本是打算畫第二個(gè)人影嗎?」
康斯坦博頓了頓:「我沒有打算什麼?!?br>
「但它本來就在那里,只是你把它擦掉了?!?br>
「畫畫的人會(huì)改筆。」康斯坦博語氣淡淡。
「可不是每筆都能改乾凈?!雇讣{側(cè)頭看他,聲音放得更低了:「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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