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文哲摩挲著白玉,眼里有幾分愛不釋手的欣喜,與方才文弱書生的拘謹模樣判若兩人,仿佛那時脫下橡膠手套與眼鏡,將這人身上某些經年累月泡在學術里涵養(yǎng)出的文雅氣質一并褪去了,眼底的庸俗與欲望盡數展露在這枚致命的白玉之中,他悠然道:‘但愿吧,要真值那么多,我可要留冷恪清一個全尸?!?br>
楚輕舟見過各色的人,見過窮兇極惡之人迷途知返,自然也見過淵博之人執(zhí)于權貴。
但他第一次見一個人在短短一分鐘里,卸下精明偽裝許久的面具,露出如此小人得志的丑惡嘴臉。
楚輕舟心下犯著惡心,俊美的臉上卻露出一個燦爛明朗的笑容來,他添油加醋地捧道:‘殷博士青年才俊,配得上這玉?!?br>
‘哈哈哈!’殷文哲聞言霎時仰天笑起來,他將白玉攥得更緊:‘沒想到楚隊長這么會說話!’
‘不過當初冷恪清把它送我的時候,也是這么說的呢!’
楚輕舟隨手拿了幾件衣服塞進行李箱里,將幾支n72放在最里層,對小陳說:“你看見他手上那塊玉了嗎。”
小陳知道這個‘他’指得是誰,他點點頭:“我記得我記得!可把他高興壞了?!彼龐频胤藗€白眼:“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說他一個留學回來的醫(yī)學博士,跟沒見過錢似的?!?br>
楚輕舟收拾完裝備,站起身道:“我回來之后調查了他的生平經歷?!?br>
小陳投來吃瓜的目光,楚輕舟卻沒說下去,只道:“命運弄人?!?br>
“有的人久居人下慣了,一旦占著一點上風,就用最大的惡意去編排對手的下場?!彼粗媲鞍装迳戏路鹨粡埦薮笾刖W般的線索導圖,拿起水彩筆,將白寨,洛城與泰塔戈壁連成了一個三角形,說:“但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利欲熏心的文人能在一個狡猾的商人手里得到善終。”
紅色的水彩筆在泰塔戈壁四個字上反復劃了幾道顯目而刺眼的橫線。
“那塊玉,就是殷文哲的欲望,而他的欲望,就是埋葬他的墳墓?!?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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