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插上氧氣管了？”顧嶼桐扔了砂糖橘，從沙發(fā)軟墊里起身，“李伯您再說清楚點，什么叫做人已經(jīng)快不行了？”
管家李伯左右環(huán)顧了一圈，小聲道：“是的，顧先生。外頭現(xiàn)在都是這么說的?！?br>
顧嶼桐連嘴里的橘子都忘了嚼，他愣在原地：“不是說只是連人帶車翻進(jìn)了水里嗎，除了高燒不退之外，沒有聽說身上哪里還有傷啊?！?br>
李伯思索了會兒：“顧先生，現(xiàn)在正值寒冬，那么冷的天又浸在水里這么久，人恐怕都凍壞了。更何況，長期高燒不退的確是有生命危險的。”
顧嶼桐無意識地捏著手里的橘子，連捏破了都沒發(fā)現(xiàn)。
他怔怔道：“可他明明那么壯，看起來那么健康，好像一頓就能吃得下整頭牛……”
“世事無常?！崩畈抢先思?，老人家說這樣的話總是讓人莫名傷感。
李伯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陳謹(jǐn)譽，于是安慰他：“顧先生，您放寬心，不用擔(dān)心陳總?！?br>
李伯看顧嶼桐仍然是一副愁眉緊鎖的樣子，一邊感慨著這孩子的善良，一邊告訴他：“外界的傳言不一定為真，秦飏也許沒有他們說得這么嚴(yán)重，您不用放在心上?！?br>
顧嶼桐覺得嘴里的砂糖橘味同嚼蠟，他遲緩而沉重地點了點頭。
李伯嘮嘮叨叨個沒完：“但高燒不退確實很危險，想當(dāng)年我們小時候，誰家小孩兒要是高燒不退，家里人都要愁死了，生怕人就這么過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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