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了拍吳家媳婦的肩,道:“好歹人是保住了,一家人在一起,都向前看,想辦法謀條生路比什么都強。”
“道理我知道的,嬸子?!彪y過歸難過,日子還得活下去。
只是她男人接受不了自己半癱的事,整日跟丟了魂一樣,公公婆婆又自責(zé)不已整日以淚洗面,丫頭又還小。偌大個家,如今只能靠她到鎮(zhèn)上給人縫補漿洗撐著。
好在夫家不是那黑心的,日子再難也沒想著賣丫頭去換錢,公婆相公沒出事前都待她不錯,她也沒想過一走了之。
江云看著吳家媳婦單薄的背影,明明只比他大兩三歲,卻仿佛蒼老了十歲。
從前他覺得自己日子是最苦的,可后來遇上顧家,再沒挨打挨罵饑寒交迫過,日子已經(jīng)過的比鎮(zhèn)上的夫郎媳婦還好。
如今見了吳家的境遇,才覺得真正的苦是要苦一輩子的。
顧承武偏頭一看,發(fā)現(xiàn)夫郎小小年紀頗多感慨,端的少年老成的模樣,他不由一笑,手指揉開江云微皺的眉頭,道:“叫上娘,回家去了。不是挖了豬鼻孔?回去拌著吃?!?br>
說到吃,江云眼睛便亮了,和顧承武并肩走在田埂上,盤算著拌幾種口味。
顧家院子外的不知名野樹也冒出新芽,張翠蘭往徐大娘張秀蘭家看秧苗種子去了,江云和顧承武拿出鑰匙開院門。
門剛一打開,余光里一黑一黃嗖地一下竄進去,江云看呆了,半晌扯了扯顧承武的袖子,指著大黑的狗窩道:“有、有只黃狗?!?br>
顧承武也注意到了,大黑向來是青苗村狗中霸王,其他家狗野狗見了它都要害怕,怎么今天反倒往家里帶了一條回來?
黃狗長的眉清目秀,體格比大黑小一些,身上毛發(fā)打結(jié)無光,唯有一雙狗眼亮堂堂,看著就知道是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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