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羅村疫患,兩個赤縣要各出四人治疫。”
“可鹽官那邊的捍海塘……”
“可有人愿去羅村?”沈安瀾朝眾人問道。
房內鴉雀無聲。
“還是花大人去合適,捍海塘那邊,可讓杜縣尉頂替一下。”焦祁再次開口,他是衙門里的刀筆吏,極力推舉花竹。
“正是正是?!惫芾为z的蔣班頭一張鐵鍋臉,嘴角掛著幾根黃胡須,此時也湊上前來,說道:“我們花大人平日便踏實肯干,此次定是能行!”
花竹見班頭也來摻合,心道自己如今真是成了路邊野狗,任誰都能來踢一腳。他忍著怒意問道:“那蔣班頭隨我同去可好?”
蔣班頭聽他此語,縮了縮身陪笑道:“花大人玩笑了,小人妻兒老母都在世,還指望著小的日日照顧呢。若是隨大人出了城,這家不就棄了嗎?”
花竹聽罷十分氣悶,論這車轱轆話,他是比不過眼前這些滑不溜丟的衙役胥吏的。而且此人如今正戳到關鍵,花竹父母皆不在身邊,又未曾婚配,果真是無任何后顧之憂。
眾人聽罷,也來了新思路,紛紛往這上面勸。
其實他們推舉花竹出來,多少有些針對他的意思。
花竹今年新任,人又認真,并不懂變通,自然與那些墨吏貪官們互相看不對眼。自古公人見錢,如蒼蠅見血,花竹斷了別人財路,有如弒人父母,當然招人記恨。更可況,歷任的畿尉,多是酷吏,即使有那么幾個偶有良心的,也無不皆是貪墨之流。
可是花竹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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