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佩如愛憐地摸了摸小樹的頭,又轉(zhuǎn)向吳灼,語氣帶著懇切:“??他身子不適,心情自然更差些。你是他妹妹,多擔(dān)待些,莫要再惹他動氣了。??”
她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壓低了些聲音:“前兩日,我恍惚聽陳副官提了一嘴,仿佛是關(guān)于空軍學(xué)校里宋家老二的事…好像原本是有什么岔子,后來不知怎的,又沒事了…你哥哥為此,似乎還駁了下面一些人的面子…”
吳灼猛地抬起頭,看向母親!
張佩如卻像是自知失言,立刻收住了話頭,轉(zhuǎn)而道:“唉,這些外頭的事,我也不甚清楚。只是想著,你哥哥或許也有他的難處。灼灼,聽娘一句勸,若是小事,便莫要同他擰著來了?!?br>
吳灼的心沉了下去。母親的話,像是一塊拼圖,隱約印證了她的某些猜測——宋華卓的事,背后果然有曲折,兄長確實(shí)干預(yù)了,但最終…結(jié)果卻是好的。而母親此刻前來,看似勸和,實(shí)則也是在委婉地提醒她,不要觸怒兄長,要順從。
那日書房里他暴怒的神情、被她撕碎的名單、擲向他臉龐的紙屑…與母親口中那個“駁了下面人面子”、“或許有難處”的兄長,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她看著母親溫和卻帶著擔(dān)憂和一絲無奈的臉龐,忽然意識到,母親或許也并非全然無知,她只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維系這個家的平靜,哪怕這平靜之下暗流洶涌。
“母親的意思,我明白了。”吳灼低聲應(yīng)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我會…盡量不再惹兄長生氣?!?br>
張佩如似乎松了口氣,又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最要緊?!彼鹕恚瑺科鹦?,“你歇著吧,娘去看看廚房晚膳準(zhǔn)備得如何了?!?br>
母親帶著小樹離開了。房門輕輕合上,室內(nèi)重歸寂靜。
吳灼獨(dú)自坐在窗前,望著窗外愈下愈大的雪,手中的桂花糖糕早已冰涼。母親的話語非但沒有解開她的心結(jié),反而讓她感到更加孤立無援。
他改變了決定,卻不會向她解釋半分。
他留下了禮物,卻不會給她一個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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