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孩子會毀了語言的一切，
也創(chuàng)造出新的一切?！?br>
當(dāng)年他尚年幼，只覺得那是年邁者的譫妄。他信邏輯，信可驗證的理據(jù)，從不將這類言語放在心上。
但現(xiàn)在，那些被他歸類為迷信的句子，與眼前這個孩子，那些脫離語法卻字字嵌入未來的手寫語錄，開始緩緩交疊。
他靠著檔案柜站了一會兒，彷佛在回神。視線越過孩子的肩膀，落向窗外。
一道無人機(jī)影像正從云層掠下，在天際拖出一道聲納式的航跡。那是他熟悉的城市秩序的象徵。他凝視那條軌跡良久，臉上不見情緒，只像是照例在觀察什麼研究資料。
但只有他知道，那一瞬間，他不再是那個只相信模型與學(xué)理的劉殷風(fēng)了。
他開始動搖。
動搖於那個孩子筆下預(yù)言般的未來。
也動搖於——
如果真的有命運(yùn)，那麼，他是否早已親手，將它送上去。
那天夜里，整座宅邸寂靜無聲，只有劉殷風(fēng)書桌上的光幕閃爍著資料轉(zhuǎn)頁的微光。他剛讀完一份來自語族競爭者的報告，尚未關(guān)閉檔案，語族心理師的私人頻道便接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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