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通過畫像前的一瞬,那張畫忽然劇烈震動,一道黑痕裂開自畫中人的嘴角,像是要吞噬空間本身。一段模糊、扭曲、混亂的黑語自裂縫中涌出,化作破碎語素亂竄,帶著劇痛與幻聽沖擊人心識界。
劉殷風毫不猶豫地撲上前,張開雙臂擋住子彤,低聲道:「退後。」語畢,他的肩膀、耳際、甚至口鼻都隱隱滲出血絲,那是語域直接反噬神經(jīng)的徵兆。他的手仍緊緊護著子彤,咬牙強忍著即將崩潰的語感。
子彤愣了一下,他沒有哭,也沒有驚慌,只是迅速取出那支細長的語感筆,在空氣中一筆落下——
「癒」。
字落瞬間,筆劃似乎融入空間本身,一道微光如薄紗落在劉殷風身上。他劇烈喘息,彷佛剛從深淵拉回,內(nèi)傷在極短時間內(nèi)被壓制,不再惡化。黑語聲也漸漸止息,畫像口中黑痕合上,重新陷入Si寂。
廳堂又回到寧靜,只余下祖宗們似乎更加低垂的眼神,與父子倆沉默站立的背影。
畫像的黑語事件震撼了整座劉家祖宅。那是久違的徵兆——自劉雨冰發(fā)狂後,已數(shù)十年未有子孫能令畫像開口。這次的目標竟是劉子彤,那個從未被家族真正認可、甚至幾乎被忽略的年輕人。
祖廳很快召開了會議。老輩們神情凝重,目光如刀落在子彤身上。低語、懷疑、不信任在空氣中流動。
「這不是吉兆,」一位叔伯冷冷開口,「雨冰也讓畫像講過話……那之後的事,你們都記得吧?!?br>
「我們記得他當年十五歲就能破語壁,十八歲起能書傳承文咒,也記得他怎麼在二十五歲時自語失控,把整個語典化為碎片。」另一位長輩的聲音更重,宛如審判,「你要我們再看一次同樣的悲劇嗎?」
子彤默默低頭,雙手藏在袖中,指尖微微發(fā)抖。他還無法回嘴。
然而,劉殷風冷冷站起來,掃視眾人,那雙總是壓抑的眼此刻閃著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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