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影像露出一抹笑，緩緩伸出手，指尖貼在玻璃里側(cè)。
鏡面泛起一圈沉潛的水波，另一個(gè)她從影像中走了出來，雙腳踏在冰涼的瓷磚上，無聲無息。
兩個(gè)“程瑤”四目相接，距離不到一步。
替代者側(cè)頭端詳她，像在欣賞未完成的畫稿，輕聲開口聲線幾可亂真：
「你太累了，讓我來完成第十六筆，好嗎？」
程瑤咬牙後退：「你是錯(cuò)筆生成的虛影，不是真實(shí)！」
「可是現(xiàn)在，爸認(rèn)我，畫冊(cè)認(rèn)我，戶政也認(rèn)我?！固娲呱焓謸徇^自己的臉，微笑更溫柔，「回家的人是我，我做的每件事都更像你的期待?！?br>
「你偷走我的名字、我的家、我的記憶！」
「是你丟棄的，不是我偷?！?br>
替代者目光轉(zhuǎn)寒，「那天在彰化水塔，你丟掉的，不只是那幅畫?！?br>
記憶瞬間炸裂
少年失足、尖叫破空、重物墜地、濺血……她縮在墻角掩耳。
多年後，她一次都沒跟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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