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密特轉(zhuǎn)過身，神情恢復(fù)平淡。
「那麼，從頭再來。誰再給我出錯，我會一樣處理。聽懂了嗎？」
無人回應(yīng)，但所有人都在點頭。
……?。窟@個男人是怎麼？只是出了個差錯而已啊?？虿唤械胶ε?。
就這樣，我們又練習(xí)了三個小時，整個房間都充滿了低氣壓。
——
練習(xí)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排練室里的空氣還殘留著熱氣和金屬味，鼓皮和琴弦震動過的聲音在耳膜深處像幽靈一樣盤旋不散。地上散落著幾張r0u成一團的樂譜紙，像無聲的廢墟?？蛏炝藗€懶腰，肩膀的肌r0U因連續(xù)數(shù)小時的節(jié)奏敲擊而微微cH0U痛。他瞥了眼艾文，對方正收拾著自己的樂譜，動作像在拆一件自己不想面對的禮物——慢、沒耐X，且?guī)еc無聲的怒氣。
「走吧?！拱陌欀宦暤统恋恼泻簦袷菑暮韲瞪钐帀撼鰜淼?。他甚至沒問奎因要不要去，語氣里那GU悶火彷佛已經(jīng)預(yù)設(shè)對方會陪他一樣。
奎因沒拒絕。反正今晚沒別的事，而他也想看看艾文在這種情緒下會變成什麼樣。
他們?nèi)チ瞬贿h的一家小酒吧，招牌的霓虹燈因為年代久遠閃爍不定，吧臺後的墻上貼著幾張泛h的樂隊眉頭，海報，空氣中混著啤酒泡沫、木質(zhì)桌面的老舊氣味，以及從老音響里流出的爵士樂——那種旋律線過於悠閑，卻又像在嘲笑你忙碌的曲子。
坐下沒多久，艾文就開了口。
「我真的受不了那個人了?！顾麤]提名字，但奎因不用猜就知道是誰——施密特。金發(fā)男人說話時用力抿了一口酒，像要把怨氣連同苦澀一同吞下去，但顯然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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