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具飄浮在空中的巨大神靈尸骸,有大妖坐在尸骸頭顱之上,身邊有一根長槍貫穿整顆神靈頭顱,槍身隱匿,唯有槍尖與槍尾現(xiàn)世,槍尖處隱約有雷鳴聲,震得整副尸骸都在搖晃。大妖輕輕拍了拍劍尖,聽說浩然天下的修道之人,擅長那五雷正法,尤其是那個中土神洲的龍虎山天師府,可以會一會。
有一座累累白骨打造而成的枯骨王座,數(shù)十萬副尸骨,既有妖族,也有劍修,有一頭無血肉的白骨大妖,渾身瑩白如玉,腳下踩著一顆遠古大劍仙的頭顱,被手持酒杯豪飲的大妖以腳尖來回捻動,大妖不再自顧自喝酒,換了一個坐姿,傾斜手中酒杯,鮮紅酒釀傾瀉澆灌在那顆頭顱之上,片刻之后,頭顱緩緩升空,隨著酒水出杯越多,那顆頭顱一點一點生出血肉、筋骨,最終變成一位身高一丈的老者,容貌與人無異,白骨大妖抖了抖袖子,掠出一道虹光,被那動作略顯僵硬的老者伸手握住,眼神空洞的遲鈍老人,握住那抹虹光的剎那之間,便如劍仙持劍,氣勢巍峨。
有一根高達千丈的古老圓柱,篆刻著早已失傳的符文,有一條猩紅長蛇環(huán)旋盤踞,四周有一顆顆淡然無光的蛟龍驪珠,流轉(zhuǎn)不定。長蛇吐信,死死盯住那堵墻頭,打爛了這堵橫亙?nèi)f年的爛籬笆,再拍碎了那座倒懸山,它的目的只有一個,正是那人間最后一條勉強可算真龍的小家伙,從此之后,補全大道,兩座天下的行云布雨,水法天道,就都得是它說了算。
一件破敗不堪的長袍,緩緩浮現(xiàn),長袍內(nèi)空無一物,它隨風飄蕩,獵獵作響。
當這一襲莫名其妙的無主長袍出現(xiàn)后,劍氣長城附近的天地間,有遠古劍意如遇到故友而雀躍,也有更多劍意如在嗚咽,亦有無數(shù)劍意氣勢洶洶,愈發(fā)暴躁,如在怒斥那一襲灰色長袍。
一位頭戴帝王冠冕、墨色龍袍的絕美女子,人首蛟身,高坐于山峰大小的龍椅之上,極長的蛟龍身軀拖曳在地,每一次尾尖輕輕拍打大地,便是一陣方圓百里的劇烈震顫,塵土飛揚。相較于體型龐大的她,身邊有那成百上千渺小如塵埃的婀娜女子,好似壁畫上的飛天,彩帶飄飄,懷抱琵琶。
有一位御劍懸停的矮小老者,雙臂長如猿猴,肩扛一根長棍,雙手隨意搭在棍上,他眉發(fā)皆白,卻身穿黑衣,長劍緩緩打轉(zhuǎn),偶爾一吸氣,就將鄰居那邊的一兩位琵琶女子吸入嘴中,細細嚼咽。老者其中一只手上,帶了一串念珠,只是念珠卻頗為粗糙,只是大大小小、棱角分明的石子。
老者附近那位坐龍椅、戴冠冕的女子也不以為意,還揮了揮袖中,主動將十數(shù)位“婢女”拍向老者,任其吞食果腹。
一位身穿雪白道袍道人,懸空而坐,面容模糊,身高三百丈,卻不是法相,便是真身。道人背后懸停有一輪皎潔彎月,好似從天上摘取到了人間。
有那三頭六臂的巨人,坐在一張由一部部金色書籍鋪放而成的巨大蒲團上,哪怕是這般席地而坐,依舊要比那“鄰居”道人更高,胸膛上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劍痕,深如溝壑,巨人并未刻意遮掩,這等奇恥大辱,何時找回場子,何時隨手抹平。
極高處,有一位衣衫整潔的大髯漢子,腰間佩刀,背后負劍。身邊站著一個背負劍架的年輕人,衣衫襤褸,劍架插劍極多,被瘦弱年輕人背在身后,如孔雀開屏。
上一次群雄齊聚的英靈殿秘密議事,他明明得了詔令,依舊并未到場,露個面都不樂意,但是當時也無人膽敢多說什么。
更高處,是一位正襟危坐的儒衫男子,面帶笑意,雙手疊放在腹部,掌心托有一團拳頭大小的亮光,倏忽雪白,驟然漆黑,驀然五彩煥然。
內(nèi)容未完,下一頁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