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錢看著師父將一張白紙寫得密密麻麻,師父然后雙手籠袖,盯著那張紙開始沉思不語。
裴錢輕聲道:“師父,李十郎交出的那張賣山券。”
這是個問題,卻不是在提問。
陳平安笑道:“等于咱們在條目城已經(jīng)有了一處落腳地,就像桂花島上邊的那棟圭脈宅子,因?yàn)橘u山券修改為買山券后,就相當(dāng)于山下一張交割完畢的官府勘驗(yàn)地契了。只不過師父沒打算去住,接下來有機(jī)會的話,還是要賣回給李十郎的,不然硬生生在人家地盤,給咱們大搖大擺剮出個山頭,城主大人想要眼不見心不煩都難,終究是傷了和氣?!?br>
裴錢皺了皺眉頭,察覺異樣,立即從袖中取出那張青紙材質(zhì)的買山券,發(fā)現(xiàn)背面多出了“且停亭”三字,與此同時有個嗓音響徹屋內(nèi),“陳劍仙如果再不去買下戥子,就又要晚了?!?br>
陳平安笑問道:“李城主,非禮勿視,非禮勿聞,是也不是?”
李十郎笑答道:“天下學(xué)問,還見不得了?人人敝帚自珍,是什么好事嗎?至于非禮而聞,談不上,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打此機(jī)鋒,本是你故意先提及的我,我再來幫你驗(yàn)證此事罷了。此后三天,好自為之。”
裴錢望向陳平安,想要詢問師父這個條目城城主的話,到底能不能信。畢竟李十郎,沒頭沒腦的,好像一開始就對師父不太待見。反而是那龍賓所在的城池,好像知道了師父的隱官身份,而且專程趕來?xiàng)l目城,主動討要一幅完整印蛻。
陳平安笑道:“盡信書不如無書。”
裴錢問道:“師父,那戥子怎么講?”
其實(shí)裴錢都不明白李十郎唯獨(dú)要說此事,師父說此物是虛幻之物,得與失,意義何在?可要說一位條目城城主故意坑他們錢,好像說不通,那也太無聊和下作了。
陳平安解釋道:“戥子的價(jià)值,不在什么戥子實(shí)物本身,而是在那些劉承規(guī)精心刻畫出來的刻度,以及那些大大小小的秤砣上邊,遇到識貨的,就會變得值錢,很值錢。即便帶不走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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