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同斐醒來的時候,看見唐映雪坐在門口的走廊上,手里端著煙桿,嘴邊緩緩呼出一口白氣。
門外雪紛飛,洋洋灑灑,落了庭院滿地霜,他的師父只影坐在廊下沉默觀雪,端起手中的煙桿抿了一口,煙味隨著吹拂的寒風(fēng)又飄散。
他從床上坐起來,身上只有單薄的里衣,一動連帶著后面撕裂的痛,他勉強扶著床架落地,踉蹌走到唐映雪身后,唐映雪卻沒有回過頭來看他,陸同斐靜靜抬起頭跟他一起看了會兒滿目皆白的庭院,他沉默跪下,從背后擁住唐映雪,低頭將臉頰貼在他肩頭。
唐映雪一愣,他微張嘴唇,團團白氣從他唇邊逸散而出。
“師父......”陸同斐微不可聞的呢喃幾乎要被風(fēng)雪掩蓋。
唐映雪聽完垂眸,將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掰開,平淡說道,“何必再喊我?guī)煾?。?br>
“你說得對。”他說。
“天底下沒有我們這樣的師徒?!碧朴逞﹪@息一聲,聲聲嘆在陸同斐心上。
他心里突然前所未有升起一股恐慌,不安地心臟直跳,他呼吸急促起來,他想要抱緊唐映雪,可他又不敢再觸碰面前這個人,他隱約知道自己做了一個不可挽回的決定。
陸同斐向來是聰明的,面對旁人他不敢確定,可面對的人是唐映雪,他敢說對于唐映雪這個人,這個冷漠至極話少的人,揣測他的心思不一定要看他說什么,正如他之前對師父笑言說的,往往唐映雪的不拒絕,便是一種默認(rèn)。
可這套在以往無往不利的方法在今日卻讓他感到極度不安,好像失去了作用,他像是回到了一開始,在唐映雪面前重新變回那個茫然無知惶恐不安的孩子。
他茫然睜大眼睛,聽見唐映雪對他說——
“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唐映雪的徒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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