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出了這么大的亂子,已經上達天聽,自然要把前因后果說個明白,不能稀里糊涂的,以免崇禎皇帝說地方官員敷衍塞責。
但真深入去想的時候,龐雨才發(fā)覺此事并不那么簡單。
首先地方官府如何對事件定性,是造反還是鬧事,是民變還是奴變,是百姓爭斗還是土寇擾民,每樣的善后方法都不同,最后給人犯定罪的力度不同,評定功勞也會不同。
定性之后需要馬上上報安慶府,這樣巡撫、巡按也能給皇帝回報,以免又出現(xiàn)被動局面。
所以楊芳蚤一旦穩(wěn)定了局面,立即就開始著手此事,士紳此次出力平亂,又是主要受害方,縣衙是自然要先和他們商議。
余先生揉揉眉心位置,一臉的疲憊,“建安徽寧分巡道道臺衙署吏員、南京兵部提塘官已到桐城,王公弼則并未返回池州,仍然駐留安慶,隨時可能來桐城,這定性一事人人都要插上一腳,若是再拖得些時日,怕更是難上加難?!?br>
龐雨驚訝道,“亂事已平,為何這些大人反而更上心了一般?”
“皆因那操江提督馬世名提前將桐城民變上奏皇上,據安慶府那邊得知的消息,馬世名奏疏中提及最多的就是鄉(xiāng)宦家奴,殷登鄭老一伙家奴不少,就那鬧事的黃文鼎一方也有不少家奴。
如今亂子雖然平了,楊大人也很為難,不知如何定那起因,就怕牽扯進了士紳不好收尾?!?br>
“那如今對這起因一事,都有如何的說法?”
余先生思索著道,“桐城有些士子認為是山陜流氛蔓延所致,應定性為土寇舉事響應流寇,此乃造反說。
鄉(xiāng)紳有說民變的,有說民間私斗的,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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