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經(jīng)過這一番劇烈運(yùn)動,不由氣喘吁吁,扶著桌子回了座位,坐下呼呼的直喘氣,端起茶杯要喝水,里面卻是空的。
他氣急敗壞的舉起杯子往幕友砸去,那幕友沒有躲避,茶杯撞在在身上,啪一聲跌落在地摔成了幾塊。
文官聽了個響,似乎心中的氣稍稍消了一些,癱坐在椅子中暫時沒有打罵。
這文官便是安慶府通判陳士輔,楊芳蚤考滿離任之后,因新知縣未到,便由他代理宿松知縣一職。
陳仕輔平息片刻后看著幕友咬牙切齒的道,“流寇到來的消息,本只有安慶府傳與我,傳信的還是本官心腹,本官嚴(yán)密封鎖消息,宿松無一人知流寇將至。
本官已跟衙中都說了,今日本官就要去安慶府代理江防,這上好的理由,此后宿松破與不破,便與本官無涉,因本官根本未得知消息,只是碰巧去了巡查江防。
那心腹是自家人,給些銀子他遠(yuǎn)走,此事就無可對證。
如此萬無一失之法,怎會無端冒出一個桐城馬快告警,你還叫他走脫,他走脫了,本官便走不脫了!你說如今怎辦!”
“小人不知?!?br>
那幕友滿頭大汗,雖在初春卻如身處盛夏,“但大人總歸是該先走?!?br>
“如何走得了,有人來告知流寇警訊,本官是代理知縣,既得了消息了,便是守土有責(zé)護(hù)民有責(zé),此時走了便是貪生棄城,終歸是一個西市殺頭?!?br>
陳仕輔無力的靠在椅背上,沉默片刻后,兩行眼淚竟然順著臉頰流下,他喃喃的道,“天殺的流寇,天殺的桐城馬快,你們這是要逼死本官啊,本官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yōu)楹稳绱撕荻景?!?br>
幕友見陳仕輔哭得傷心,不敢打擾他,過得片刻估計陳仕輔心情平復(fù)一些,才又開口勸道,“大人必能逢兇化吉,但今日還需早些定下行止的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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