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既然向北移動,楊學(xué)詩也只能把偵察方向北移,分出十人往固始,其余人分散向霍邱、潁州等地,哨探完畢之后各自返回桐城。
楊學(xué)詩自己帶了潁州這一路,他準備只往壽州派兩人,再往東是鳳陽,他就不派人了,鳳陽在年初被寇之后,現(xiàn)在重兵云集,而且鳳陽附近土地貧瘠,在被寇之前就十分窮困,只有府城依托皇陵稍顯繁華。
這種情況之下,流寇再走鳳陽的可能不大,在正陽鎮(zhèn)吃過飯后,就準備前往潁州,壽州年初好歹守住了州城,潁州則是一鍋端了,比壽州更為殘破,所以這一頓要吃飽些。
食鋪的老板端菜過來,旁邊坐的一個哨騎對他罵道,“你開門做生意,瓦面不好不知修葺怎地,砸到我等怎辦?!?br>
楊學(xué)詩也沒招呼,這個哨騎叫陳如烈,以前潛山的遞夫,舒城山口之戰(zhàn)獨自打探山脊就是他,背上中了幾箭,只養(yǎng)了半個月又回營了,算楊學(xué)詩手邊的可靠人。
這店家是個老頭,發(fā)髻都是花白的,聽了告罪道,“老爺饒過,此處原本便不是老朽的房,每日在此做些生意罷了,實在無力修繕?!?br>
楊學(xué)詩插話問道,“那你住在此處不怕晚上塌了壓著你?!?br>
“老爺說笑了,這正陽鎮(zhèn)上夜里野鬼遍地,哪敢在此住,小老兒是后村人,離此有幾里遠,年初好歹是沒被流寇禍害,每日來回走十里,就背得動這點食材,賣完就回去,勉強能糊口罷了。聽聞昨日過路的幾個老爺說,那些流賊往開封去了,菩薩保佑勿要再來了。”
陳如烈指指外邊的乞丐,“你這老頭只怕流寇,那不怕這些人進來搶?”
“倒是搶過,搶了小老兒就把門關(guān)了,他們連剩飯都沒得盼,那乞丐頭子找過來,說以后不搶,他們每日還到處找來干草,那些要喂馬的客人愿意在這吃,他們多少能撈到點,小老兒也能謀生?!崩习灏サ膰@口氣,“也就是吊著老命,這世道活著也沒啥味道?!?br>
這時兩個哨騎湊過來說想喝酒,楊學(xué)詩揮手道,“叫老頭拿便是?!?br>
那老板聽了作個揖,取了半壇酒過來,又回灶臺邊忙碌去了。
幾個哨騎分了酒,各自大口喝起來,本來按軍中規(guī)矩,哨探不準喝酒,但此時又沒有鎮(zhèn)撫隊,楊學(xué)詩自己也想喝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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