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接著道:“我就算不殺他,他也未必能從青龍谷全身而退?!?br>
“你知道些什么?”沈鳳鳴警覺起來。
三十看他一眼?!拔也恢佬┦裁?。我只是知道拓跋孤沒來——他沒來,就是留在青龍谷,而‘他’,好像也去了青龍谷?!币活D,瞥見沈鳳鳴的表情,反露出幸災(zāi)樂禍,“你也不用急。你我遠(yuǎn)在此間,無論那里發(fā)生什么事,你我都左右不了,當(dāng)然也不會受什么牽連。等那里有消息傳來,我再決定要不要找他報仇不遲,你說呢?”
沈鳳鳴不語。他相信面前之人必不可能出手對付夏吾至的后人,可外間傳聞自己與夏琰不和,他不知他是否認(rèn)為——自己是在以退為進(jìn),激他向夏琰出手。
他卻也顧不上想是否應(yīng)辯明這一點(diǎn)。一席話只如牽起了他的隱憂——在外人眼里,夏琰之處境果真亦是如此不妙么?比起夏琛明日或?qū)⒂龅降姆N種未知,他此際一顆心忐忑翻騰起來,竟是愈發(fā)擔(dān)心那個好不容易卸下全數(shù)提防往青龍谷提親的夏琰,是否當(dāng)真定要遭遇那些無法承受之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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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的一聲,擋住夏琰手中刀的,是一縷輕軟的金色。
夏琰認(rèn)得這是單疾泉的“金絲鋸”。他恍惚還有印象,在梅州城外的山坡上,單疾泉用它為自己和刺刺和無意,擋住過謝峰德。
只是當(dāng)時不曾看清過單疾泉的出手。這動如夭龍的奇形兵刃只有發(fā)出時才能有剎那金色炫目,而收回時連一絲痕跡都看不著,竟辨不出下一擊會從何處出現(xiàn)。他越發(fā)不想予對手出手的機(jī)會——他以凌厲所授之劍法用于刀上,那些搶攻的輕巧都變作奪命的狠重,輕劃便是斫砍,直刺便是厲搠——他要逼得對手騰不出反擊的暇隙。
早先牽馬離開的向琉昱等人,此時都已重新到了左近,雖沒有插手夏琰與單疾泉這番交手,但半圍的架勢,顯然已封住了夏琰的后路。向琉昱有心去將單一衡先拉過來,奈何他離交手的兩人還是近了些,為怕貿(mào)然將他拉起反遭波及,一時還不敢便動。
那許多弓箭,此刻卻慏然無聲了。雪落越發(fā)紛茫,就連視力最好的弓箭手,大概也要有一剎目眩神迷。明明好像目不轉(zhuǎn)瞬地看著,卻不曾發(fā)現(xiàn)——大地是在哪一刻發(fā)的白,就連樹與人——那些輕薄的葉,那些斜削的笠,那些干枝間的凹凸,那些衣衫上的皺褶——都已開始成為白色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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