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叫他怔了許久,如何都不能相信。
他高看了通盤一次,原來只是空花水月,念想幻化。夢境又現(xiàn),凡有所相皆虛妄。
畫云悄悄地將臉貼過去,熱量燙著方負春的耳朵,他心中忍不住想要如此過界,懼怕得有些微微顫抖。
“我想同你再待片刻?!钡阶爝叺穆曇艏毴粲谓z,祈求著,“不要拋下我?!?br>
方負春不經(jīng)意將目光移入房間深處,架上空空如也,他留下的花瓶中滿是記了無數(shù)個噩夢的結(jié)香花枝。
“你我僅是血緣相親,有朝一日,都會再遇他人,終要分離。”
此話意有所指,畫云低下頭,干涸的嘴唇并未生長好,破口處留有暗色的血痂。
他直起身子,二人都停下動作,挨得近了,四目相視,在暗中泛著淡淡的月光,較夢中清晰太多。
畫云搖頭,方負春輕輕嘆了一口氣,權(quán)衡自己是該繼續(xù)哄騙他,還是該訴于真情,哪怕是能在夢中得到些許回應。
是這頃刻間的游移,使得畫云很快相信自己的判斷。屋內(nèi)極靜,聽得衣物摩擦,他異常放縱卻又小心翼翼牽住哥哥的手,置于自己臉上。
方負春不明緣由,但此刻夢魘重現(xiàn),還是任憑他握著,低聲問:“你做什么?”
畫云在靜中開口,一字一句道:“昨夜我夢見你。”
他感受到方負春主動撫在自己臉上,但沉默不發(fā)一語。人從愛欲生憂,由憂生怖,終令對方滿懷痛苦。
那手心漸熱,指尖也逐漸回溫,觸感不再冰涼,于是頓了頓,捏上手腕脈搏,繼續(xù)道:“每當我想起,就會更怕幾分你我的離別,會不會是最后一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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