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風笑了笑。
另外一條長凳上的漢子,滿臉的精明市儈,當年就是出了名的摳門吝嗇,看似漫不經(jīng)心,隨口笑問道:“大風,聽說你如今跟著泥瓶巷那個孩子廝混?看把你出息的,越混越回去了,早年看大門,好歹天不管地不管的,如今給一個差了輩分的后生打下手,不臊得慌?再說了,瞧你如今這樣子,也不像是跟著發(fā)了大財?shù)?。不如我?guī)湍阋话眩嗌倌甑暮眯值芰?,你在小?zhèn)東邊不還有個小破屋子嗎,我在州城那邊,幫你找個有錢的買家?”
鄭大風又開始倒酒了,擺手道:“別,我那小窩兒,就老老實實趴那兒,屁大地兒,老子屁股朝東邊放個屁,西邊窗戶紙都要震一震,不值錢不值錢?!?br>
那漢子瞥了眼劉大眼珠子,后者立即勸說道:“大風兄弟啊,如今州城那叫一個地上處處有錢撿,說句大實話,如今地上掉了一串銅錢兒,不是那金子銀子,我都不稀罕彎個腰!你要是賣了那棟黃泥屋子,去州城安個家,什么漂亮媳婦討不到?再說了,去了州城,咱們這撥老兄弟都在,相互也好有個幫襯,不比你給人看大門強些?”
鄭大風便開始搗漿糊,也不拒絕,拖著便是,下次見了面還能蹭酒喝。
到最后,一桌人都給鄭大風磨光了耐心,離開的時候也沒結(jié)賬。
鄭大風喊了個熟面孔落座,熟面孔又喊了自己熟人喝酒,然后鄭大風就想要腳底抹油。
不曾想婦人眼尖,笑瞇瞇道:“大風哥,你這是兜里缺錢,還是褲襠里缺把兒啊,要是缺錢,付不起酒賬,咱們什么關系,免了酒水錢便是,可要是缺了個把兒,那我可就幫不上忙嘍?!?br>
鄭大風腳步不停,假裝沒聽見。
黃二娘一拍桌子,“鄭大風!你給我滾回來,老娘的豆腐,膽兒夠大不怕刀,那就隨便吃,只是這酒水錢也敢欠?天王老子借你慫人膽了?”
小鎮(zhèn)民風,歷來淳樸。
鄭大風轉(zhuǎn)過身,晃悠悠走到柜臺那邊,小聲笑道:“缺錢缺錢,啥個時候不缺錢嘛,其他的缺不缺,黃二娘你還不曉得?龍精虎猛大風哥,絕非浪得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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