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鳴只能出手——相距原不過兩三丈，三十聽得耳后一股風(fēng)息靠近，本能向左一偏頭——他下意識(shí)以為那風(fēng)息定是暗器之屬，可閃動(dòng)間陡然意識(shí)到——這聲音并非銳器。
近似動(dòng)物的本能令得他猛擰身向一側(cè)急避，可窄巷留給他的空間不多，背心已然貼上巷道高墻。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濁氣自他鼻尖擦過，他心已拎起，不覺回頭去看沈鳳鳴——上一次與他交手時(shí)，他只記得他袖中藏著暗刃，從不記得——他掌上有這樣惡風(fēng)。
他嫌惡異常地擦了好幾下鼻頭，心里明白，吃他這一下逼停，大概真沒那么容易走脫了。
“攔著我也沒用?！彼纱嗤鶋ι弦豢?，“你要?jiǎng)邮治遗隳?，要‘聊天’，不奉陪?！?br>
“你拿走那塊玉佩又送回來，什么意思？”沈鳳鳴也便不多廢話，“你留那封無字的信，什么意思？聽你們口氣，這不是曲重生的本意——你能下手卻沒殺君超，什么意思？”
“我逗他玩玩?！比鸬檬譄o謂，“他若是識(shí)相惜命，就該回他的臨安去，別來建康蹚什么渾水?！?br>
“玩玩？”沈鳳鳴冷笑，“你怎么不逗‘金陵一把刀’，逗‘青溪圣手’，逗‘芙蓉羅剎’玩玩？”
三十不說話，面上仍看不到表情。
“那六個(gè)人失蹤到現(xiàn)在連一根頭發(fā)絲都沒人見著，早先我還有些僥幸，想他們大概是被捉到哪里關(guān)了起來，可一看到是你——我記得在黑竹，凡經(jīng)了‘食月’的手的，別說是活的了，連尸體多半都休想找到。這六個(gè)人——早不知道被你們?cè)趺刺幚砹税?？?br>
三十直起身來，“沒別的問題我走了?！?br>
“天狗！”沈鳳鳴叫道，“當(dāng)年你的‘食月’在黑竹那般狂——曲重生憑什么讓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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