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往那邊看,心砰砰跳個(gè)不停,已經(jīng)挪到了花臺旁邊,只要再往里挪兩步,她就能借著花臺隱匿身形,他們就看不到她了,她始終垂著頭,在那雙月白色的繡鞋進(jìn)入視線以前,她的眼里只看得到青石地板和如同細(xì)鹽一般的雪。
“秦夫人,好久不見了。”
秦夫人的嘴唇哆嗦著,看著凌云釉無助得搖頭,“不,別殺我,我的孩子才四歲,求你別殺我?!?br>
凌云釉蹲下來,平靜地打量著秦夫人驚惶的臉,“這張臉沒怎么變,和兩年里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那張臉一模一樣。我總是夢到你,還有程英?!?br>
在徐飛白取回名冊前,墨昀會守在這里。多虧了手里那巴掌大的小暖爐,他的手才沒被凍成冰柱。他對凌云釉與這一家子的恩怨并不感興趣,坐在石凳上,正對著一株臘梅,枝干上生出了好些花苞,其中一兩朵已經(jīng)綻出了花蕊。墨昀莫名有些煩躁,越看越礙眼,喚來貪狼,“去把那株臘梅砍了?!?br>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株臘梅靜靜立在那里,怎么就討自家主子的嫌了,貪狼也是滿腹疑惑,“主人,這株臘梅應(yīng)該長了好多年了,砍了怪可惜的?!?br>
對這個(gè)腦子沒發(fā)育成熟的半大孩子,墨昀承認(rèn),他永遠(yuǎn)也不可能有辦法用成熟的方式同他交流,“不砍它就砍你,你自己選?!?br>
“哦!”貪狼委委屈屈地走到臘梅樹前。
凌云釉終究是沒有下手殺秦夫人,她走到墨昀面前,墨昀問,“為什么不殺?”
凌云釉:“我與她交換了條件,她的條件是讓她活著去照顧她的孩子?!?br>
徐飛白腳程極快,躍下墻頭,往墨昀這方行來。
墨昀撐著石桌站起來,抬起他那尊貴的眼皮,“心軟是病,得治。”
名冊的事情一了結(jié),原本眾人都以為墨昀會連夜回去復(fù)命,從秦府出來后墨昀卻說在揚(yáng)州修整一晚,多久啟程回閣也沒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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